第76章 行宮賞花(2 / 2)

長樂見著傅雲書麵有不喜的神色,怕謝媛寶接著說下去會惹傅雲書不快,便攔住了謝媛寶的話頭,說道:“二皇子雖好,隻是畢竟是皇家子弟,如今皇上還未立儲,若是真的要嫁給他,自然是要卷入是非之中的。”

“若是雲書不喜歡他也就算了,那二皇子雖然生的好,但是我總覺得他笑起來不像是真心的,有點滲人的感覺。”謝媛寶素來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的,傅雲書實在是沒想到,謝媛寶竟然一眼就看透了玄淩的本質,緊接著,謝媛寶壞笑的說道:“照理說,這京城四公子之中,若說生的最好的除了我哥哥之外,當屬毓煙公子了,他行事穩重,是江湖閑散人,與朝中沒有任何的瓜葛,當屬良人。”

正在說著玄淩呢,沒想到謝媛寶居然又扯上了蕭闕,一想到蕭闕那張冷冰冰的臉若是與良人掛鉤的話,傅雲書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不過蕭闕不似玄淩一般虛偽做作,有什麼情緒是直接的表現在臉上的,嘴硬心軟,這點倒是比玄淩強。

這般想著,傅雲書臉上不由得浮上了一抹紅霞,自己真的是魔怔了不成……

幸好眾人沒注意,傅雲書掩飾住了眼中的不自然,問著一邊沉默的寧婉,數日不見,寧婉似乎是比往日裏更加的沉默了許多,“寧婉,你與江楚風如何了……”

傅雲書不問還好,一問,寧婉臉上原本帶著淡淡的笑容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眉宇之間,帶著傅雲書看不懂的哀涼,“我與他,再無任何的關係。”

這般決絕的話語,想不出竟然是前些時日,纏綿的叫著江楚風楚郎的寧婉說出來的話,究竟,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寧婉竟然是心灰意冷到如此境地?莫非,是蕭闕在做了什麼?

這邊傅雲書心中正在疑惑呢,有宮人來請,說在蘭溪邊上已經擺好了酒水,請幾位小姐過去呢。

今年的雅集,因為皇後的到來十分的熱鬧,頗有些才華的各家千金也加入了進來,才子佳人,倒是成了蘭溪邊上一道絕好的風景。

曲水流觴是流傳在曦國貴族之間的一種遊戲,在這一天,在鳳凰亭下的蘭溪中雅集,屆時在蘭溪邊上席地而坐,飲酒賦詩。一般的貴族人家則會是用陶瓷燒製成酒杯,放在溪水上,酒杯會漂浮在溪麵上,隨風在九曲的溪水中移動,若是酒杯到了誰麵前的話,則要作詩一首。

但這一次的活動是身份尊貴的二皇子玄淩組織成的,曦國皇室崇尚奢侈之風,所用的酒杯,自然不會是一般的酒杯,而是用白玉做成荷葉盞的大小,薄如蟬翼,裏麵盛著碧玉瓊漿,空氣中,除了汀溪邊上的杜若香味之外,還有酒醇香的味道,暖風吹過,遊人都醉在其中。

蘭溪的水並不深,清澈可見到地麵的鵝卵石。因為上遊是連著往生崖的邊上,所以一旦風吹過往生崖底的鳳凰花,便有零落的花瓣,在水裏,等到暮春花落的時候,那燦若紅霞的花會鋪滿蘭溪,映得溪麵通紅,所以蘭溪又叫做胭脂溪。

這次來了不少的青年才俊,借此機會,那些貴族的女子自然是要好好表現,這些青年男女們少了禮教的約束,在這邊倒是不似在宮中那般的拘謹,男女在溪流的兩邊席地而坐,相聊甚歡。

傅雲書一行四人來的時候,卻見人都大半的來齊了,傅雲書看向男子那邊,心中一驚,卻見那坐在首席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蕭闕,就連玄淩也居在蕭闕下首。

轉念一想,這些文人雅客之中,蕭闕之才位於眾位之首,也算是理所當然之事,按照玄淩尊敬賢才的性格,自然也不會搶蕭闕這首席這位。

蕭闕坐在那裏,這些人中,穿白衣廣袖長袍的自然是不少人,可是卻偏偏沒有他穿的那般的出彩,整個人,如同一支水墨蘭花一般,坐在那裏,遺世而獨立,就算是在人群之中,也格外的顯眼。

傅雲書的臉頰紅了紅,想到謝媛寶的話,又更加莫名的心虛,連忙的將頭給偏了過去。略微的打量著周圍,卻未曾見到江楚風的身影,按理來說,如今這江楚風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怎麼就沒見到他?

其中,謝奕之雖然生了一張較好如處子的臉,但是卻是個十足的武人,這樣的場合謝奕之自然是不會來的,與負責這邊安全的皇城侍衛首領正相聊正歡呢。

而在幾人之中,一個紫色的男子也引起了傅雲書的注意,倒不是說那紫衣男子生的有多俊朗,而是那男子身材比一般的人要高大,雖然穿著時下文人最為流行的廣袖長袍,卻絲毫的沒有任何的書生氣質,五官雖然生的不算難看,但是雙目無神,眼底烏青,一看就是平日裏縱欲過度的模樣。他身邊的一些世家子弟,都離著他遠遠的,似乎是什麼瘟疫一般。

見著傅雲書四人走了過來,見著傅雲書眼底閃過了一絲驚豔的神色,目光色眯眯的黏在了傅雲書身上,傅雲書覺得身上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