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千留聽見血咒兩個字的時候,月千留臉上的神色變幻多端,精彩至極,眼中那一種怨毒的神色恨不得要將蕭闕碎屍萬段一般。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月千留的神色恢複如常,不怒反笑的將臉上各種複雜的神情收斂去了,惡毒的說道:“隻要你死了,老朽身上的血咒就可以消失了……”
傅雲書心中驀然的沉了下去,今日……他們果然是要蕭闕的性命,而且方才蕭闕顯然已經被那奇怪的樂聲擾亂了心神,如今蕭闕雖然神情輕鬆不變,但是傅雲書心中總覺得十分不安。這滿園春色的存春園已經是個陷阱,麵對虎視眈眈的南狄與敬妃,到底他們該如何脫身呢?
蕭闕眉宇一挑,低低的笑了笑說道:“就憑你?”
眉宇之間的傲然,睥睨天下的氣勢,似乎並不會因為局勢上的不利而折損,千軍萬馬臨危不懼,仿佛天生的王者一般。月千留眼中閃過了種種的情緒,還有潛藏在眼底中的那一絲恐懼。
是的——恐懼。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風骨傲然的少年,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神色,將他逼至到絕路上。不,這已經不是十年前了。十年的蟄伏,他等的不就是這一天麼……此時有利的局勢全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蕭闕,是他的甕中之鱉……
將心中的那一絲恐懼之意按壓下,月千留自負的笑了笑,說道:“老朽知道,雪禪劍再加上踏雪劍法——江湖上頗負盛名的毓煙公子當年麵對江南第一莊的白雲山莊七十二劍陣包圍,也麵不改色。隻是——”月千留頓了頓,不懷好意的看向蕭闕:“如今毓煙公子,可還能用的了踏雪劍法。”
所有的人都聽的雲裏霧裏的,隻有蕭闕暗自的握緊了藏在袖子中的佩劍。踏雪劍法,需要內心平穩,不能起任何波瀾、不能有任何情緒的時候使出來。今日縱使他沒用中埋伏,但是月千留前次故意用歌聲來喚醒他埋藏在心中的記憶,他的內心被回憶所影響,縱然表麵上風平浪靜,但是內心已經風起雲湧了。
這樣時候的他,不要說踏雪劍法了,就連雪禪劍——都不能出。
“月大人果然心思慎密,你以為,不過是一段無聊的記憶,就能困住我不成嗎?”蕭闕忽然說道,月千留心中一驚,卻見蕭闕說話的同時,眾人卻見一片亮色,在這樣引來了溫泉水溫暖入春的村春園中,溫度驀然降了下來,冰冷如冬。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在蕭闕身邊的傅雲書如是的想著,是雪禪劍出鞘時的感覺。
蕭闕手中的劍向著月千留的方向,月千留顯然是沒想到蕭闕說動手便就動手,連忙出手格擋,卻沒想到蕭闕手腕翻轉,刺向的並非是月千留,而是月千留身後東倒西歪的一群武士。
在一群昏迷的武士中,驀然飛出了一個身影,堪堪的用手中的佩劍擋住了蕭闕的攻勢,但是因為蕭闕出手太過於快與淩厲,那人手中抵擋的劍被挑飛,臉上的麵具也一同掉落。
麵具下是一張十分普通尋常的麵容,但是卻有著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這樣的眼神傅雲書並不陌生。
卻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交手,傅雲書根本就看不清楚兩個人的招數,隻聽得見淩厲的風聲。
傅雲書看的二人一舉一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個時候有人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今日他們可是卯足勁對付蕭闕,你跟著他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哦~”
聲音帶著一貫的不正經,傅雲書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在她的耳邊說話。傅雲書沒有說話,依舊看著空中交手的兩個人。對於君澤嵐的見死不救,傅雲書十分的不屑——畢竟當初他們好歹還救過他們一命。
對於傅雲書頗具孩子氣的表現君澤嵐無聲的笑了笑,倒是沒有覺得尷尬,而是緊接著對傅雲書說道:“有沒有考慮跟我們走,雖然我答應出手不會幫助蕭闕,但是護住你倒是沒問題的。”
傅雲書沒好氣的看了君澤嵐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樣忘恩負義的人我死也不可能會跟你走的。”
傅雲書說的就是在船上蕭闕他們救了君澤嵐的事情。
君澤嵐笑了笑,說道:“雖然上次蕭闕他們救了我,但是相對應的我也出了不少血本,兩不虧欠。”
傅雲書譏諷道:“想不到堂堂君家家主一條性命隻值幾十萬兩銀子。”
對於傅雲書的譏諷,臉皮厚到一定點的君澤嵐絲毫的不在意,緊接著看著一臉緊張的傅雲書,略微的思索了片刻說道:“其實要我救蕭闕,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