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見著到了午膳的時間,蕭闕與謝奕之二人都到了別館,可是傅雲書等人卻跟了樓羨走了。
此時別館偌大的大廳中,冷冷清清的就謝奕之與蕭闕二人對著一桌子的飯菜。
傅雲書三人跟著樓羨的馬車去了攬月軒,若塵子與苦禪大師素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而柳青宴倒是跟著他們一道回了別館,隻是在路上想起還有幾味珍稀藥材沒有買,去藥鋪挑選藥材去了。
蕭闕的一張臉冷的能凍死人,雖然蕭闕的注意力似乎一直是在桌子上,但是謝奕之卻覺得在蕭闕如雪的目光之下,頗有幾分坐立不安的感覺。
寢食難安啊……謝奕之將手中的飯碗放下,歎了口氣,說道:“算了,我知道錯了不成,都這麼久了,我費盡心思對那個丫頭那丫頭一直不領情,如今跟那個樓羨不清不楚的……我這不是有些著急了才出此下策,想讓那丫頭看清楚我在她心底的地位麼。”
所以,在昨日晚宴上,謝奕之裝作中了埋伏之後、敬妃派了宮女將他與玲瓏二人放在同一個房間。
他是何等身手,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點了玲瓏的昏睡穴道,偷偷的跑出了宮外完成了蕭闕交代給他的事情。原本敬妃這般的設計他他心中自然是惱怒的,但是想到長樂與樓羨不清不楚,又對他頗為冷淡,而長樂似乎對玲瓏十分在意。
所以,他便順水推舟回了宮中,並沒有拆穿敬妃等人的陰謀,演出了這麼一出戲,想要逼著長樂看清楚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卻不曾想到,終於是確切的知道了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有逼出長樂,反而是讓長樂更加的惱怒他了。
“長樂郡主非一般女子,你若是想要跟人家在一起,便收起你那花花心思。”蕭闕皺眉勸謝奕之說道,那日在毓塵閣長樂的琴聲中便可聽出她心懷寬廣,非一般女子客比擬的。
兩個人畢竟相識這麼多年,雖然有時候蕭闕樂於看謝奕之倒黴,但是在緊要的事情上蕭闕該提點的就提點。
畢竟是清遠候之女啊……當年曾經跟著皇上南征北戰,在五王之亂中所有宗親難免受到牽連,隻有清遠候全身而退。
雖然如今昭帝年老猜忌心越來越重,清遠候看似不問朝政,但是對玄家的忠心依舊不變。畢竟,當年五王之亂後,雖然惱怒昭帝冷酷無情,但是清遠候卻依舊是將手中的兵權悉數交給了昭帝。
而清遠候膝下無子,將唯一的女兒當做兒子來養,教導她的自然是非同一般閨閣女子所學的東西。而長樂從小受清遠候的教導,生於那樣的世家、受到的教導、秉承著的何種的信仰,會不會與謝奕之、謝家所做之事相悖——正是蕭闕隱隱擔憂的地方。
顯然,這個時候,謝奕之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謝奕之長歎了一口氣,一張好看的俊臉都皺在一起了,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昨日敬妃等人的計謀一環扣一環,若是稍有不慎,便可讓我們與程家萬劫不複,驚險的很哪。不過說起來,你是怎麼知道敬妃宴席上會有詐,又如何會知道對方會用消塵散與惑音、所以讓我提前的服下解藥,在宴席上用內力屏住聽覺呢?又怎麼會在入宮之後,讓暗衛及時將金符帶給柳青宴的呢,要知道,昨天若是沒有那一枚金符力挽狂瀾,程家與柳青宴都得玩完,更不要說是你反將一軍了。”
“是因為皇後。”蕭闕淡淡的說道。
“你是說皇後告訴你敬妃宴席上埋伏?”謝奕之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也不是……”蕭闕話少,一席話,說了等於沒說一樣。
昨日在蕭闕進宮之後,還未赴宴,便被程瑤宣到了棲鳳宮,說的便就是十日期限威脅蕭闕的話。
在若塵子的藥方未曾給程瑤、程瑤又有怎麼會有解醉心草的藥方呢?醉心草之毒,就連若塵子嫡傳弟子柳青宴都無法解的。
“當今世上,能與若塵子的醫術不相上下的,能幫著南狄的人,也就月千留了……”蕭闕一句話,成功的解了謝奕之的疑惑。
所以,蕭闕猜測,成為了南狄國師的月千留,也跟著來到了離國。月千留可謂是對他恨之入骨,既然他在離國,月千留又怎麼絲毫動作呢。
敬妃與南狄有勾結,而此次宴請蕭闕又十分突然,結合種種跡象,蕭闕便就推測出此次是一場鴻門宴。而縱然是敬妃,想要對他下手,便也要十分隱秘,顧及兩國邦交,不可能大張旗鼓。
此次赴宴有三人,除去傅雲書不會武功之外,蕭闕是江湖上傳言最為神秘的高手;謝奕之是三軍統帥,身手不凡。就算是敬妃想要動武,派出再多高手,也很難擒拿下這二人,更何況是在宮中,敬妃根本就不能有太多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