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書以一種不能理解的表情看著楚謙音,說道:“當年王皇後性格專斷,縱然麗妃在宮中錦衣玉食也是每日提心吊膽的吧,再者說了,當年麗妃若是沒有將仁宗送出宮去,仁宗恐怕早就遭了王皇後的毒手了吧。”
楚謙音微微一笑,臉上方才的那一刻奇異的表情隨著他的笑容一掃而過,楚謙音說道:“看來是我眼界太狹隘了,隻從仁宗的角度考慮問題,卻未想過麗妃的處境。”
緊接著,楚謙音見著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傅雲書,問道:“傅姑娘之所以離席,是因為席上的人有為難傅姑娘嗎?”
雖然楚謙音的語氣溫和,但是傅雲書跟楚謙音在一起有著說不出來的不自在的感覺,見楚謙音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又問起了宴席上的事情,傅雲書隻能將心中的不耐按壓下來,笑道:“怎麼會,雲書既為府上客,府上無女主人,楚公子讓李夫人代勞接待,李夫人又怎麼會做出以主欺客的事情呢。”
雖然傅雲書含笑的說著,可是楚謙音怎麼會聽不出傅雲書話裏帶刺呢,一麵心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一麵麵不改色緊接著說道:“那就好,隻是在下最近聽到過不少關於傅姑娘不好的流言,在下還以為會影響傅姑娘的情緒呢。”
那些不好的流言顯然說的是傅雲書不知廉恥,與自己名義上的師傅勾勾搭搭,身為女子,又拋頭露麵前往離國的事情。在楚江這般偏遠的地方都傳成這樣,京城的那些流言傳的多難聽可想而知。
傅雲書臉上的笑意依舊未曾減退,說道:“既然是流言,就不必放在心上就是了。”
言外之意也就是說,外麵那些流言傅雲書也是聽到過的,就不需要楚謙音在她的麵前重複了。傅雲書這般風輕雲淡的模樣,讓楚謙音都不由得為之愕然。外麵的流言那般難聽,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在聽到之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也不怕別人異樣的眼光?
“傅姑娘為何會喜歡上蕭闕?你可知,想要跟他在一起將會承受多少的流言蜚語和多少反對的聲音,而且他雖然優秀出色,卻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好,值得嗎?”不由自主的,楚謙音問了這一席話。
傅雲書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以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當我選擇了要與公子在一起的時候,便知道要走的將是一條很難很難的路,要麵對千夫所指、要麵對更加艱難的困境,可是既然選擇了要與他在一起,就容不得我後悔。”
因為她喜歡上的是那般的優秀的男子,無論是毓煙公子也好還是公子楚也罷,他的出生、他的容貌、他的才學,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所仰慕可望而不可及的。她能有幸在他的身邊,她能有幸得到他的喜歡,就算是付出的比別人多一些承受著別人異樣的目光與流言,那又如何?
春日的陽光照在少女的臉上,臉上如同白玉一般的透明無暇,如同新春一般翠綠色的衣裳裹著少女纖細的身姿,如同枝頭開的最為嬌嫩的嫩蕊,可是卻又一種無比堅強的韌性。
“真是可惜啊……”楚謙音看著傅雲書,忽然歎了口氣說道,傅雲書不解的看著楚謙音,卻見臉上一抹遺憾的神色一閃而過,說道:“忽然明白,為何二皇子殿下在過了這麼久之後,依舊會對傅姑娘念念不忘了……”
玄淩?許久都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驀然間在耳邊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傅雲書心中閃過了一絲愕然。這個時候,卻見去拿茶水的滄海回來了,楚謙音拱手說道:“那在下先告辭了……”
滄海過來,隻看見楚謙音的背影,便不解的問道:“小姐,你不是討厭那位楚公子麼,怎麼跟他聊了這麼久?”
傅雲書也是一頭霧水,說道:“恰好遇見了他,也不知他想要幹什麼。”
難道真的隻是碰巧在後花園中遇見了他嗎?讓傅雲書在意的是楚謙音後麵的一句話,難道楚謙音與玄淩有什麼瓜葛不成?
這邊二人已經出來透氣半個時辰了,眼看著要到午膳的時間了,隨意的逛了一會兒準備回去,經過一叢薔薇花架的時候,恰好聽到花架後麵有說話的聲音。
“娘也真是的這麼小心,之前爹爹明明交代過了讓我不用管傅雲書,傅相那邊已經商議好了,但是她卻攔著我不讓我羞辱她。”說話的聲音清脆中帶著驕縱的意味,不是許芍還是誰。
透過薔薇花架,傅雲書看見除了許芍之外,李如心等幾個少女都在,都是與許芍交好的好友。想開她們也是覺得席上太過煩悶,所以出來透氣一麵在背地裏議論傅雲書的是非。
許芍一席話,讓傅雲書心中疑竇叢生,這許弋原本屬於傅永信手下直屬管理,許弋聽從傅永信調遣安排不假,但是傅永信為何允許許弋及其妻女可欺辱她?莫非是傅永信知道了什麼東西?
傅雲書心中驚疑不定,便讓滄海放輕了腳步,聽她們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