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進京,寧州群龍無首,若是昭帝借著這個機會對裴家下手……裴原越想越心驚,恨不得立即的到寧州查探個究竟,但是又擔憂傅雲書獨自一人在鳳城的安危遲遲不能做決定。
從裴亦雲被抓到裴家出事,所有的一切都是瞞著傅雲書,裴原也不好告訴傅雲書實情,隻能編織著謊言隱瞞。
“雖然我與他是好友,但是他的脾氣一向古怪……”裴原支吾的說道,傅雲書原本隻是心中有些疑惑,見著裴原這般,更是不信了……
裴二公子表麵維持鎮定,額頭卻已經滲出了冷汗,在不知如何將謊言圓下去的時候,卻見外麵侍衛來報,有緊急軍情。
“公主,這人在軍營外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幹什麼,屬下見其形跡可疑所以將他抓了起來,他說他是公主的故人想要見公主,所以屬下將他帶來讓公主審理了……”君澤嵐此時在軍營中視察,原本發現疑似內奸的事情是交由君澤嵐處置,可是那人被抓之後卻絲毫不見慌亂,氣定神閑的說認識傅雲書,所以隻能帶到此處了。
“哦,認識我?那就帶進來吧。”傅雲書笑了笑,淡淡說道。
傅雲書的話音落下,一個五花大綁的青衣中年文士模樣的人由著兩個侍衛押送了進來。那人看起來倒是一派正氣的模樣,但是傅雲書卻不曾見過他。
傅雲書隻覺得眉心跳了跳,腦海中莫名浮現了一個人的模樣,但是隨即將這個念頭按壓了下去,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中年文士說道:“先生與我是故友?”
那中年文士絲毫沒有謊言被拆穿的慌亂,笑著說道:“公主請恕在下說謊,若非是在下這般說,又怎麼能見到傅姑娘呢?”
“傅姑娘……”三個字,如同是觸碰到了某一處的禁忌,傅雲書臉色驀然變了變,看著那人嗬斥道:“你究竟是誰?”
眼前的人氣定神閑,含笑淡然,傅雲書不知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說道:“你費盡心思為何要見我?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不要怪我將你當做奸細處置了。”
平日裏傅雲書總是表情淡淡,此次卻是將喜怒形之於色,軍營中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這是因何緣故。
那人絲毫不為所動,主動的報上了姓名說道:“此次前來,在下受人之托有一物交給公主,此物,關係到凰國軍隊的成敗。”
傅雲書示意侍衛將東西呈上來,但是那人卻將手中的密函收了回去,笑著說道:“此物,隻能當麵交給公主……”
“不可前去,此人來曆不明,說不定暗藏禍心!”裴原阻止傅雲書說道。
倒是那人笑了笑,說道:“進來的時候那些侍衛都已經搜身過了,再說,在下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而已,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能危害到公主不成。”
比起裴原的緊張,倒是傅雲書對於眼前的人目的更加好奇,便上前去冷哼了一聲說道:“料想他也不敢。”
交到傅雲書手中的是一封密函,傅雲書隻不過看了兩眼,臉色立即的變了變,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人,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用同樣的聲音回答道:“在下竹隱!”
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足以讓傅雲書的臉色大變,看著眼前自稱為竹隱的男子不知在想什麼。
“雲書……”裴原見傅雲書臉色不對,他的聲音才讓傅雲書回神。
傅雲書從短暫的驚愕中回神,將手中的密函收了回去,看了一眼軍營中的眾人說道:“我沒事,這位確實是我的故友,你們都下去吧,請君元帥前來商議事情。”
裴原倒是不明白傅雲書想要做什麼了,之前傅雲書的表情分明是不認識眼前的人,可是為何二人低語了一番之後又忽然改口了?
等著軍營中隻剩下三人的時候,傅雲書緊繃著下顎看著竹隱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你可知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裴原最為了解傅雲書的性格,見傅雲書這般,分明是憤怒到了極點才這般——她到底在憤怒著什麼?
在傅雲書銳利的言辭下,竹隱依舊是用著不慌不忙的語氣笑著說道:“公主不相信在下,總該相信他的吧。”
那個“他”字,讓傅雲書的瞳孔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