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涼!你回來!”
玉衍的聲音在幻雪背著虛弱的我逃離了昆侖虛時呐喊著他的絕望,幻雪感知我已是鐵心要離開昆侖虛,便是用遠古禁術阻斷了玉衍的追蹤,一下子化隱於天地。
我虛弱地苦笑著,閉上眼睛,眼眶之中已是殘留著餘淚,心裏疼得無以複加,心裏不斷地呐喊著:玉衍,但願你我此世不相見。
好不容易來到我曾在南禺山留下的仙居,愚蠢的我在沒有記憶回歸的情況下,幾度以為這裏便是玉衍的仙居。
我虛弱得全身已是透明化,已是無法從他的身上下來,驚呆了別過頭來的幻雪,趕緊把我橫抱在懷裏地嚷著他的心疼,“丫頭,你怎會如此。”
我透過模糊的視線,無法將幻雪看得清晰,有氣無力地說著他不懂的真相,“幻雪,我現在曆劫結束,已是完整的情魂便能回歸仙身,快,趕緊抱我去過橋,進入這屋裏,繼續走到盡頭,便能看到玄冰洞,我的仙身便在那處躺著,委屈你用法力助我回到仙身罷。”
“好,我馬上帶你去。”
幻雪一話不說,趕緊用仙法一下子到了我沉睡幾十萬年的玄冰洞,我的仙身保存得不錯,我從幻雪的懷裏下了地,站不穩腳卻是及時被皺眉的幻雪給扶穩,“你可好些?”
我艱難地點頭,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般的無助,我回頭看著秋瑾沉睡的臉,未曾想過我竟是秋瑾身上一絲殘魂,是我殘忍得不想活著的拋棄,我不懂玉衍為何要費盡心思把我救活,皆因是對我的悔疚麼?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我不斷地想起那句讓人痛徹心扉的對白,不曾想過這句話已是成了我化不開的死結,我愛過誰,恨過誰,是否終其一生都是一場荒唐的曆劫?
“丫頭。”幻雪的聲音不重不輕地撩起我的心律。
“幻雪,我的眼睛在凡間已被人剜了,到現在還是見不得強光,回歸仙身肯定會有眼疾的問題,你可有辦法讓我的眼睛恢複正常。”
“我自有問題,需要看看你是否願意割舍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你的記憶。”我可笑地搖搖頭,幸虧我不是凡人,眼睛可以慢慢用我自身的修為給養回來,但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我該付怎樣的代價來養眼,那就把我的記憶給丟了罷。
我笑了,這笑容略帶著苦澀,“若是我的記憶能救回我的眼睛,我自是願意割舍的,可是幻雪,我不想見到他們,與我生命中有些交集的人,在我沒有記憶的情況下,我還會遇到他們麼。”
幻雪眼裏暗藏著我沒發現的悲傷,“自然會的,丫頭,記憶總會回來的,不過是我的施法可能會導致你的記憶缺失或者不小心被封印,並非真丟了屬於你幾十萬年的記憶,如今你的情況不明朗,需要再睡兩百多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