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我隻知道我體內不斷地流竄著玉衍給我輸送的玄氣,我知道他又要不斷地消耗他的玄氣,我馬上用仙法中止他的輸送,他感應到我的拒絕,著急地哄著我,聲音早已沙啞得不像樣,不太確定玉衍是不是鬧凶了,“別鬧,瑾兒,讓我療你的傷。”
“玉衍,我沒事,不過是皮外傷,我隻是累了,想睡會兒,你再輸你的仙氣給我,我會上火的。”
話說到這裏,我能感應到玉衍已是收回他的玄氣,他撤掉他的玄氣,我體內已是緩緩地出現感知,我感應到自己枕在玉衍的懷裏,身上的傷早已沒有被攻擊時的疼痛。
我緩緩睜開眼睛,從模糊的視線慢慢地轉為清晰可見,隻見他眼裏滿滿都是不曾休息的紅線,我心一抽緊卻是伸手左手撫摸著玉衍的臉,“我睡了多久?”
“兩天兩夜。”
我微微皺眉,內心浮著抱歉的情緒,“抱歉,玉衍,我不知睡了這般久,想必你不曾休憩過罷,你的眼睛好紅,紅得我不喜歡。”
“既是如此,為何要瞞著我去做這危險的事,雲海裏的戾氣重,我自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你又想拋棄我,默默承了這反噬的代價是麼。”
“至少不是你這樣。”
我笑了,想不出來我該怎麼說,不會再看到玉衍皺眉的哀傷情懷,“玉衍,答應我,無論發生何事,你讓我受完你所受的反噬,好嗎,這本是我該受的劫,你不能替我受你不該受的劫。”
在他沒有反應過來時,我已是握住他的手感受著他體內的修為到了哪個層次,原來最大的反噬便是虛空境的凶獸,如今他身上的十成修為已是恢複八成,還有兩成便能完事。
玉衍已是明白我的用意,他的眼睛比之前更加黯淡下來,“你已不再需要我的保護,是麼?”
我錯愕地看著他眼裏的悲傷,我的玉衍,是否開始誤會我的用意,看來我不好好解釋,怕是他鑽牛角尖罷,我用力握著他的手,扣著他的手指傳遞著屬於我的溫暖。
“玉衍,你可知我隻想成為與你一同進退的小狐狸,我不想加重你肩上的重擔,我已想成你生命中的善,不是劫,你一昧保護我,你可有問過是我想要的麼,你可有想過,一旦你陷入沉睡後,卻是無法護得了我時,我會是怎樣,一旦我已是羽化,魂魄已不再喚醒時,你又該如何甦醒我的重生,讓我回來你身邊。”
他震驚地看著我,眼裏浮動著不明的情緒,我透過他的視線已是看到他眼裏的倒影,竟是如此固執得想要成為與他一同進退的小狐狸,並非不想要他的保護,可我不想拖累他。
他顫顫地把我緊緊地圈在懷裏,那個擁抱不大不小地揪緊著我的難過,我知道玉衍的害怕,可我何嚐不害怕,“玉衍,你不是答應過我,無何如何都要好好的麼,你別想瞞著我,別想瞞著我受了你不該受的劫,我覺得我能行的,你能不能學會對我放手,身為你的妻子,我不能被四海與八荒看到你的弱點,我不能成為他們要挾你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