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前後差了將近一百五十萬,一個季度就一百五十萬,一年算下來,可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張董事,您看的是精簡版的報表,要是您有疑問的話,我等下可以讓工廠的財務過來,讓他給您解釋。”

哪怕程承的麵上還能保持冷靜,可心裏卻已經開始不由地發慌。他以為程明歌至多會拿他拖住薄喻光的那次生產事件,卻沒想到她竟然能讓秦司遠拿出來這份清單,要是其它的,他還有的辯解,可這份東西他卻是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

要是因此撕開了這個口子,讓張喜找到破綻,那他這些年從工廠裏拿的錢,豈不是……

“各位叔叔伯伯,我看我大伯肯定是被下麵的人騙了。大伯平常對工廠盡心盡力,怎麼可能會多收秦氏這麼多錢呢?就像秦氏那邊發過來的什麼生產事故和延誤工期的問題,我事先都去求證過,工廠裏根本就沒那些事。所以我在想,會不會就跟大伯說的那樣,是秦氏為了降低工價,或者終止合作,才編造出來的謊言?”

程明歌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卻致力於把事情越抹越黑。也許其他人沒有像張喜那樣想把工廠拿在手裏盈利,但肯定無法容忍有人貪走公司的人,畢竟要是真像秦司遠發來的報表情況一樣,那程承這麼幹,每年的股東分紅至少要少掉三分之一。

不為啟明出力、不過問啟明的事務是一回事,但是把原本屬於他們的股東分紅吞了,那是肯定不可以的,更別說還是如此明晃晃的證據擺在眼前。

於是,隨著程明歌的話,原本還隻是作壁上觀的小股東紛紛開始議論起來,看向程承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懷疑和探究,更別說還有那些平常斤斤計較、心機縝密的,當場就給財務打了電話,要求把這幾年啟明的財務報表都調出來,儼然一副要把程承開除出局的模樣。

“明歌,你先跟我出來。”

看著眼前這一圈鬧劇,程闖不由地歎了一口氣,他知曉女兒和程栗蘇的矛盾,可卻沒想到她會把刀揮向自己的兄長。也許自己的兄長真的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這種事情在擺上台麵之前,怎麼也應該先通知自己一聲,讓他和哥哥商量一下,怎麼就直接把東西甩出來呢?

“爸,我知道應該提前跟您商量,但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程明歌知道自己父親讓自己從會議室出來是什麼意思,隻是如果真按照自己父親的處事作風,恐怕她好不容易從秦司遠那裏拿來的證據,就會變成一堆廢紙,而程承也會繼續誆騙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父母也會因此走上上輩子的老路。

她不願意,所以隻能做一些惹父親生氣的事情。

因為比起和父親產生矛盾,程明歌更不希望看見的,是父親和母親的離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