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喻光不知道怎麼的,他現在的腦子裏就隻剩下程明歌和齊弘問並肩而行的記憶,心底的怒火也像是突然加了一座鼓風機似的,不僅燒得更旺,就連腦子裏也是嗡嗡地響。
“我雙標?”程明歌怒極反笑,“我每年隻有年會的時候會到薄氏來,而且每次跟你一起出現的時候,你永遠都是不情不願,有時候這些話傳到我父母的耳朵裏,我還得回去跟他們解釋,假裝我和你的感情不算太壞。”
“可是我這麼做又換來什麼了呢?”
“程栗蘇先是害死了我的孩子,然後她不僅拍拍屁股走人了,臨了還把你的心和人都勾走了,薄喻光,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結婚的頭三年,我小產在家的時候,你都在哪裏?”
“你說我雙標?你怎麼不問問你手底下那些員工,問問是誰對待情人和太太雙重標準?我一個明媒正娶、法律上認可的薄太太,卻被前台錯認為是破壞你和程栗蘇婚姻的小三,你覺得我聽到這種言論的時候要怎麼辦?是把我和你的結婚證掏出來,說我才是薄太太,還是直接告訴她,哪怕你薄喻光在外麵養多少的金絲雀,我這個跟你感情不好的正房也不會跟你離婚?”
“薄喻光,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我五年前才會願意跟你簽那份離婚契約,可是程栗蘇又做錯了多少事情,為什麼她就可以一點懲罰都不用受,如今還能風風光光地在家安心準備當薄太太?”
程明歌不是沒恨過,可是她恨了那麼多年,有一天突然明白過來,這種恨是沒有用處的,是沒有意義的,就算再恨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但哪怕如此,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她也不可能一點怨氣都沒有。如今借著這一股火,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出來,程明歌覺得心裏都暢快了不少。
“程明歌,你不是栗蘇,你也成為不了她,不管你做什麼事情,你永遠都不會是她。”
薄喻光被程明歌連番指責得有些惱火,就連說出來的氣話也是一點都不過腦子,壓根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
“我曾經有那麼一刻想成為她,但我現在覺得曾經想成為程栗蘇的自己很惡心,程栗蘇惡心,你這個深深愛著程栗蘇的人,更惡心。”
程明歌不是沒有脾氣,五年了,哪怕她委曲求全,哪怕她把苦水往肚子裏咽,但人不是機器,她做不到把這些怨恨都在體內消解掉,這些怨恨在她的身體裏遊走著,浸入她的血液和心髒,讓她徹徹底底成為一個充滿了仇恨的人。
隻差一點小小的火星,就能引爆她這顆炸彈,如今,這一點火星已經來了。
“惡心?”
薄喻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忍不住一抽,連帶著人也往後退了一步,他看著此時眼裏滿是鋒芒和報複快感的程明歌,說出了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話。
“就算你再覺得惡心,你肚子裏也還懷著我這個惡心人的種,而且隻要我不答應離婚,你就得繼續懷著這份惡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一輩子隻要看到他,你就會想到你跟我這個惡心的人的過往。”
“程明歌,隻要我想,你就得乖乖把孩子生下來,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