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王府,靜園。
屋內簡單的陳設,隻有一對紅燭在燃燒,連喜字也不曾貼一個。
今日,是蘇紫瑤的新婚夜,可新郎墨奕寒卻在大婚之日同時迎娶側妃。
“奕寒哥哥……”蘇紫瑤坐在喜床上低喃著,不覺間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墨奕寒推門而入。
“不過是個罪臣之女,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他涼薄的語氣如寒冰卷在蘇紫瑤的身側,讓她心一點點涼透。
蘇紫瑤眸中含淚,勉強掛起一抹淺笑,隻是苦澀的笑容看著讓人心痛。
是啊,蘇相府已成過去,身為罪臣之女的蘇紫瑤還能成為安王妃,她不該再多奢求。
似乎隻是為了來羞辱她一番,墨奕寒說完就轉身去了側妃的同心園。
隨著墨奕寒的離去,新房顯得格外空蕩,如同蘇紫瑤的心一樣,清冷而孤寂。
與靜園的冷寂不同,同心園內熱鬧無比,下人們穿著紅色的衣裳,一臉的喜氣。
本該是正妃居住的同心園,如今卻是柳側妃住著,誰才是墨奕寒重視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
第二天早上。
“王妃娘娘,柳側妃來給您見禮了。”門外傳來丫鬟蘇離的聲音,將蘇紫瑤的心緒拉回。
蘇紫瑤空洞的眼神染滿了痛楚,她忙扶了扶頭上的鳳冠,雙手交疊於小腹前坐好。
“蘇姐姐怎麼還沒換裝?”柳若惜進屋後,故作驚訝的問道。
柳若惜今日穿著一襲桃紅色的裙裝,換了婦人的發髻,淡淡的脂粉裝扮下,麵若桃花。
蘇紫瑤目光複雜的看著曾經的手帕交,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被蘇紫瑤繡著鳳尾的嫁衣刺痛了雙目,柳若惜反手便甩了蘇離一巴掌。
她大喝道:“你這丫鬟是怎麼伺候蘇姐姐的?連更衣這樣的事,還需要別人提點嗎?把這個不懂規矩的奴才拖出去,掌嘴二十。”
“我家小姐才是正妃,柳側妃憑什麼教訓奴婢?”蘇離恨恨的瞪著柳若惜,奈何已經有人押著她的雙臂,硬是被拖拽出去。
“對本側妃出言不遜,再加二十!”柳若惜恨聲道。
“住手!你們誰敢動蘇離,本妃饒不了你們!”蘇紫瑤急忙起身,想要去救蘇離。
奈何坐了一晚上,雙腿早就麻木,蘇紫瑤隻邁了一步便跌倒在地,正好倒在柳若惜腳下。
“我的好姐姐,你這是在擺王妃的架子嗎?”柳若惜蹲下身子,抬手捏起蘇紫瑤的下巴,尖銳的指甲陷入蘇紫瑤白皙的臉頰。
蘇紫瑤吃痛的皺起眉頭,剛要抬手揮開柳若惜的手,便被柳若惜一把甩開。
臉頰上傳來火辣的刺痛感,蘇紫瑤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屋外傳來蘇離的痛呼聲,蘇紫瑤掙紮著想要出去救人,卻被柳若惜再次踹倒,撐在地麵的手也被柳若惜踩在腳下。
“柳若惜,昔日是我蘇紫瑤識人不清,將你視為知己,如今你已經嫁給奕寒哥哥,你還要怎樣?”蘇紫瑤大聲質問,不肯呼痛。
柳若惜冷狠的瞪著蘇紫瑤,腳下用力的碾著,惡狠狠的道:“不許你喚奕寒哥哥,就憑你一個罪臣之女也配?”
柳若惜喊著,腳下的力道又加了幾分,踩的蘇紫瑤的手指扭曲的變了形。
“啊!”蘇紫瑤吃痛的喊了一聲,為自救隻能用力推開柳若惜的腿。
大力之下,柳若惜險些站立不穩。
“側妃娘娘!”柳若惜的丫鬟扶柳忙扶住主子。
隨即便跪在地上哭求道:“求王妃娘娘看在王爺的麵子上,就饒了側妃娘娘吧。側妃娘娘不是有意這麼晚才來請安的。”
“閉嘴。姐姐是正妃,要罰我定是我的錯,何時輪到你一個丫鬟來求情。”柳若惜低喝一聲,作勢要朝蘇紫瑤行禮。
然而門外走進一個人,一隻有力的大手卻將柳若惜扶起,將嬌軟的人兒帶入懷中。
蘇紫瑤扶著床沿剛穩住身形,一抬頭便撞入墨奕寒那雙冰冷如寒潭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