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沒有讓他起來,隻淡笑著問道:“舅父覺得她們冤著了?”
韓康義到底是讀書人,被問的臉頰通紅。
半晌,他才說道:“雲傾,畢竟是一家人,母親她……不是還好好地。”
慕雲傾聽著這話,怒從心中來,“若我不懂醫術?外祖母還有活路麼?”
“若外祖母當真去了,舅父知道真相後會如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按照韓康義那個性子,真的能做得出來。
慕雲傾眼中迸射出厲光,“舅父,或者說,她們最初要害外祖母的時候,你是知道的。”
韓康義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
“你知道,卻不敢深究,隨波逐流任其作為,若是成了,你可以坐享其成,若是不成,你還能獨身清白。”
“我說的可對?”
所有人都知道韓康義無心做官,隻一心研究文學,可又有哪個男人甘心屈居人下。
這個看起來懦弱又默默無聞的二舅父,怕是早就被壓抑的生出反骨了。
韓康義抿著唇,又羞又憤。
他多年不得誌,難道還不能為自己爭取一回麼?
“雲傾,我……”
慕雲傾阻了他的話,“無論是高氏和韓昭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慕雲傾冰冷的眸中帶著妖冶的殺意,“你若疼她們,不如祈禱祈禱,她們不要死在路上,興許還能多熬幾年。”
至於韓康義,她擔心外祖母的身體,暫時還不會動。
被兒媳和疼寵的女兒害成這副模樣,已經足夠傷心了,若是再加上一個親生兒子……
韓康義悻悻的看了慕雲傾一眼,隻能退了出去。
看著那扇門關上,他竟然滿身汗濕,嚇得手指顫抖。
韓康義忽然意識到,他不該過來和慕雲傾撕破臉。
翌日一早,韓昭兒和景氏戴上了枷鎖,被士兵用鞭子趕著出了京城。
景氏一路走一路哭,心裏還期盼著那個貴為皇子的女婿能來救他們。
可惜,一切都功虧於潰了。
約麼晌午的時候,老夫人忽然醒了,比預想的早了一日多。
她精神很好,慕雲傾高興地陪在她身側。
“雲傾啊,虧得你還願意陪著我這把老骨頭。”
老夫人精明了一世,眼睛在屋內掃了掃,沒有看見韓昭兒和高氏,便知道出事了。
慕雲傾知道瞞不過她,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了。
老夫人歎了口氣,精明的眼睛掃過韓康義的臉,又默默垂下。
“罷了,那樣的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經此一事,也算是除了家裏的禍害了。”
她雖如此說,但那雙本就混沌的眸中卻多了一抹滄桑。
慕雲傾心中微疼,笑道:“倒是有個好消息。”
“瑩兒表姐生了,是個男娃兒。”
“呦,倒是個好消息。”
到底是病了一場,她都有些忘記日子了,絲毫沒發現韓瑩兒的月份還沒到。
屋內的人說的正熱鬧,小廝急匆匆的送來一封信。
“是侯爺送來的。”
幾人輪看了信上的內容,韓康武還是沒能回來。
他已經趕到幽度關了,卻被邊關的急報催了回去。
主將一走,嵩縋國便奮起出兵,原本已經祥和了兩月的邊關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