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慕雲傾已經換下內衫。
雲鬢望著她平坦的小腹,想起自己加班加點趕製的那些藥,歎了口氣。
但願是她想多了。
“沒什麼,隻是想提醒王妃這兩日不要隨意出去了。”
“嗯。”慕雲傾應聲。
她雖然關心此事,卻也不是莽撞之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什麼時候要縮著。
至少,動手之前也要先搞清楚當下的情況。
“王爺在府裏?”
雲鬢搖頭,“天剛亮,王爺便和蕭溟去軍營了。”
“走前還特意交代了,要讓王妃多休息,不準我與雲鬢喊您。”
慕雲傾沒有再說話,洗漱之後便端了雲鬢拿來的燕窩喝著。
她動作木木的,大腦卻飛速轉著,分析著當下的形勢。
北冥梟以出使之名來南秦,帶的兵將不多,就算加上暗衛,再有偷偷潛過來的,圍了皇城之後也所剩無幾了。
舅父又和秦蕭寒班師回朝,兵力足以攻下皇城。
然而,北冥梟此前的行動,定是做足了準備。
或者說,他手裏握著足夠的籌碼。
一碗燕窩見底,慕雲傾又躺下了。
她望著窗外,外麵的樹已經成了禿枝,又快到年關了。
今天陰著,沒一會兒便落起了雪花。
一片一片,雖然模樣是好看的,卻有種徹骨的冰冷。
那些沒有收入的百姓,怕是又要挨凍受餓了!
思及此,慕雲傾眼前仿佛劃過一抹白光,忽然就通了。
能夠讓她舅父和秦蕭寒同時受限製的,除了百姓的命,還能有什麼。
這次的災民有人安定在城外,但是大部分卻是消失了。
原以為都是回原籍了,如今想想,怕是北冥梟一早就做足準備了。
此時,皇宮裏亦是陰雲密布。
北冥梟心情倒是不錯。
他坐於龍椅之上,底下除了溫書婉的屍體,還有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秦景煜。
“她是你故意殺的吧?”秦景煜嫌惡的瞥了眼溫書婉。
她還瞪著眼睛,眼底的不甘足夠證明他這一番說辭了。
北冥梟也順勢掃了溫書婉一眼。
他本就是冷情之人,縱使這個女人曾經是他的枕邊人,也激不起他的半絲情緒。
“這一死,是她活到現在最大的價值,她應該感到慶幸。”
“嗬。”秦景煜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究竟想做什麼?有溫家在,這南秦的江山絕不會輕易就易主給你。”
“秦景煜。”北冥梟的眸子沉了沉,“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一個人,換你南秦此生安穩,不值得麼?”
他想了想,又道:“讓我帶走慕雲傾,我可以保證,北冥在我的統治下一天,便不會對南秦出手。”
“甚至,可以幫你南秦抗擊嵩縋國。”
雖然一早就想到了,秦景煜還是有些意外。
他蹙著眉,情緒稍微帶了一絲波動。
明明該是他的女人,卻被兩個原本不相幹的男人爭搶。
越是這樣,秦景煜就越是不想放手。
不過眼下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做主。
秦景煜思慮半晌,咬牙道:“朕下旨,命她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