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家的水倒是深。”慕雲傾呢喃一句。
祝閣老似乎沒聽清楚,停下來看了慕雲傾許久,才問道:“你是瞧上這藥鼎了?”
“若是喜歡,拿走便是,不必顧忌我和她那點師徒情分,不過一個物件兒而已。”
慕雲傾倒是看出來祝閣老是真的不喜歡耿絮兒這個徒弟了。
若是一般人,小徒弟送的禮物,早就寶貝的收起來了,哪裏會像現在這般,隨意的丟在物架上。
慕雲傾又看了看,隨後堅定的搖頭,“不喜歡。”
這個東西就當暫存在祝閣老這裏,以後她要讓抓走聶宏和的人親自送還回來。
兩人又順著向內走了一段兒,慕雲傾忽然瞧見放置在正中央的一把劍。
雖然鏽跡斑斑,但是這把劍的鍛造術很好,隻要稍一開刃,便是一件好寶貝。
祝閣老心裏正高興,在她麵前也存不住話。
“你這眼光倒是與那耿絮兒相似得很,她每次來我這裏都要與我磨上半日,喜歡的就是這把劍。”
慕雲傾本是隨意看兩眼,如今忽然就有些興致盎然了。
“那我就選這把劍吧,祝閣老該不會舍不得吧?”
祝閣老瞧著手裏的佛經,越看越喜歡,這會兒怕是慕雲傾拿什麼他也不會反對。
“拿走拿走。”他揮揮手,還命人把劍摘下來遞給慕雲傾。
出門時,那本《小念佛經》被祝閣老藏在了屋內,位置極為穩妥。
耿絮兒剛入門,就見慕雲傾拿了她喜歡的那把劍出來。
“賤婢,又是你。”
她忽然抽刀,指著慕雲傾便問她這把劍是從哪裏來的。
“是不是你偷的?你可看清楚了,這是誰的地方,祝閣老的東西你也敢拿?”
慕雲傾笑著挑眉,“怎麼?難道你又想把我送進戒堂麼?”
“我如今可不是外院兒的雜役婢女了,你若動我,也要先問問家主才是。”
眼下這個寒時,耿絮兒有什麼可怕的,隻那話從慕雲傾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多了一層意思。
她本就壓抑的怒火這會兒急劇增加。
“賤婢,這次不用戒堂,我親自解決了你。”
說著,手裏的那把刀就像是瘋了一樣,毫無章法的朝著慕雲傾砍去。
還未等傷到慕雲傾,就有一把劍從藏寶閣內拋出,以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耿絮兒的刀撞掉。
祝閣老氣勢洶洶的走出來,臉上的笑早已被陰冷的嚴厲取代。
“為師的地方,什麼時候容許你這般撒野了?”
耿絮兒對他有些忌憚,乖乖收斂鋒芒,“師父,徒兒是擔憂您被人蒙蔽,失了那些好東西。”
“冠冕堂皇。”
祝閣老毫不留情的嗬斥一聲,麵上的神情越加沉暗,“你這是在提醒為師,怕為師老糊塗了?”
“徒兒不敢。”
“不敢?”祝閣老踢了踢地上的刀,“方才若不是為師出手,你這把刀就扔進藏寶閣了。”
“名義上你是在打壓傾兒姑娘,實則還不知道揣著什麼樣的狼子野心。”
耿絮兒的臉麵已經黑了一層。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也惦記祝閣主那些東西,但是就方才這件事而言,她絕對沒有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