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嬤嬤被嚇一跳,連忙也跪了下來表忠心:“奴婢是被小姐所折服,自願跟著小姐的,小姐以後定是飛黃騰達,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盼望著及雞犬升天。”

“嗯。”

言清喬點了點頭,沒讓奶嬤嬤起來,也沒去看喜棋,反倒是轉頭,看著青金給自己添茶水。

奶嬤嬤不敢再說話了,當初那顆藥丸壓根就是言清喬一個不注意塞進她嘴裏的,要是再說下去,顯得自己還不如喜棋來的衷心了。

再這麼拖下去,誰也熬不過言清喬,喜棋捏著藥丸,頓了下終於鼓足勇氣,抬著臉問言清喬。

“小姐,可否能救喜棋?”

“我隻在有價值的人身上花功夫。”

言清喬口吻淡淡的,端著青金添好的茶水,不急不緩的又抿了一口。

言外之意,言清喬有辦法幫她。

喜棋跪著身子,捏著言清喬給她的那粒藥丸,頓了一下,幾乎是泄氣一般的跌坐在地上。

“奴婢這一輩子,都是被人左右,少時跟隨大夫人,被大夫人分給了大小姐,防止大小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後來隨著大小姐一起去了王府,又被兩邊主子交代拉扯著,隻不過是出生不同而已,奴婢的命,向來由不得自己。”

喜棋說著,眼眶紅了。

“奴婢也不是生來就想當奴婢的,若是可以,誰不想與自己的父親母親在一起,就算是吃些苦頭,過著知足而又上進的日子也足夠了...”

言清喬端著茶杯,眼神微動。

這個朝代的女子就是這般,尋常人家的女子不準拋頭露麵,不準高聲講話,甚至連一點小生意都不配做,一生的命運就隻能是被身邊人所主宰。

又何止是一個喜棋,這侯府,這京城,這榮坤,上上下下的人,若是有的選,誰會想做個命運由不得自己的奴仆?

甚至連奮鬥自強的方法都沒有。

還未等言清喬把手裏喝了一口茶水的杯子放下,喜棋捏著藥丸,當著院子裏所有人的麵,咕咚一聲,把藥丸給咽了下去。

她深深的對著言清喬磕頭。

“還望小姐憐惜。”

“我對人命沒興趣,你們隻要聽話,長命百歲我不能保證,但壽終正寢一定有,有我吃的,你們總歸餓不死。”

言清喬手指捏著茶杯口,聲音沒有了剛剛的漫不經心。

奴仆的命向來不值錢,誰又在意這種東西?

可言清喬神色明顯比剛剛要認真了幾分。

喜棋和奶嬤嬤俱是磕頭。

“謝小姐!”

“先回去吧。”

言清喬累了,對著兩人揮了揮手指頭,頓了下對著喜棋交代:“她不讓你靠近主院,你這兩天就消停點,等我消息吧,我會讓你夢想成真的。”

喜棋總算是收了眼淚,對著言清喬又磕了兩個頭,這才要退出去。

“等會。”

言清喬把兩個銀錠子遞給了青金,指了指奶嬤嬤和喜棋兩人。

“這...”

這銀錠子足足有五兩,兩人一年的月錢也未必能攢得到這麼多。

奶嬤嬤和喜棋都有些不敢收。

言清喬坐沒坐相,手肘撐著桌麵,倚著腦袋聲音不急不緩。

“回去好生炫耀一番,這是二公子給我撐腰打賞給你們的。”

“是。”

兩人雖然不懂言清喬的意思,不過還是把錢收了,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