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月抓住了重點,隻覺得五雷轟頂,瞬間手軟腳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死也不會想到,竟然是老太太下的毒,親手把言定章送上了黃泉!

慌慌張張的,言清月衝著想要來扶她的嬤嬤擺擺手,深吸了幾口氣,站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問老太太:“祖母,這件事情,是您一手辦的嗎?有沒有可能,賴到別人頭上?”

“什麼別人頭上?”

老太太愣住。

事到如今,言清月也不藏著掖著,院子的大門也關了起來,完全不可能有除了院內的人能聽見她說什麼,她索性挑明。

“讓言清喬,來害死我父親,如何?”

“...”

趴在屋頂上,被夜風吹的冰涼,莫名躺槍的言清喬本人,摸了摸鼻頭,看向了身邊的青金,臉上明擺著有些無辜。

青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想著,這位王妃,要死了也是活該,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個最不好惹的。

“她這兩日病了全府都知道,那日在王府也是生病了,才急匆匆回來,如何能按到她頭上?”

老太太倒不是在幫言清喬說話,而是確實無從下手。

言清月冷笑了一聲,慢慢的說道:“隻有侯府內知道她生病了,祖母莫要忘記了,這裏是誰的侯府!”

言外之意很明顯了,言清月是鐵了心要把言定章的死放在言清喬腦袋上了。

老太太沉吟了一會,這會有了言清月的引導,已經定下了心來,仔細的想了想可行性,有些艱難的對著言清月說道:“其實,不光是侯府的人知道...”

老太太在京城多少年風雨,不是沒有熟識的老姐妹,當時言嬌嬌的好消息一出來,言清喬又病倒在院中,老太太有了這種板上釘釘的身份撐腰,自然少不得要讓老姐妹組局,在眾貴婦人麵前吹噓一番。

一來能滿足自己膨脹了的虛榮心,二來,為了自己,也為言嬌嬌日後鋪路,若是別人問起來老太太為何如此篤定,老太太回答的都是言清喬已經病倒在院中不能動彈的消息。

而且這毒就是老太太親手下的,老太太就是想要找些證物去掛在言清喬的身上,怕是費周折不說,竹籃打水一場空。

言清月一聽,頓時有些怨怪起老太太,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

“祖母,您可曾想過,您弑殺了親子的消息一旦傳出去,祖母名聲沒了,侯府的名聲沒了,我這種家族有汙點的王妃,定是要被皇家驅逐下堂了的,祖母您到底想要如何啊?”

“娘娘...”

老太太也跟著眼淚嘩嘩,她到現在手都是抖的,被言清月怨怪也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解釋。

言清月哭了幾聲,咬了咬牙,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對著老太太說道:“事到如今,誰也怪不到,父親...就以暴病發喪吧,祖母,不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嬌嬌,您都要振作起來!”

她轉過頭,掃視了一眼院內的所有人。

人太多了,要是真的一個個殺掉,到時候難免會讓人起疑心,也隻能是先壓了下來:“院內的所有人,都給本宮聽好了,你們的名字都被本宮的人記了下來!今日之事若是走漏了一點的風聲,本宮有的是法子讓你們一個不留!”

老太太茫然的抬頭,看著言清月雷厲風行的模樣,忽然就有些冷。

跟她想的一樣。

今日死在院中的,不管是言定章還是她,言清月都不會替誰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