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嘴角那一抹不爭氣的“眼淚”,隻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太陽已經完全躍出了地平線,所幸災變之後城市大樓裏的玻璃早已破爛不堪,否則的話現在應該會十分的刺眼。
“喂,小子接著。”一個金屬小盒從桑辰手中以拋物線的方式來到顧宇的麵前,接過小盒順手打開到出幾顆方正的小長方體。
顧宇認得,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也曾因為這個小東西而徹夜腮幫子疼。剛要把這幾顆都倒進嘴中,桑辰出聲阻止:“一顆就行了。現在的口香糖比你記憶中的要帶勁,裏邊摻雜著其他的藥物。而且這不比你們那時,現在連口香糖都算的上珍貴物資。”
“哦。”牙齒幾下就將原本稍微堅硬的口香糖變為柔軟的物體,一股清涼直接由口腔衝上腦海,因聽了將近半晚上的呼嚕聲而產生的煩躁也由此消退。
將多餘的口香糖重新裝到小盒裏拋還給桑辰,“感覺怎麼樣?”“還不錯,就是味道和記憶裏的不一樣,不過挺有嚼勁的而且清涼感也比較強。”顧宇吹出一個泡泡,“啪”泡泡被撐破,舌頭一卷將口香糖又納回口中,重新吹泡泡。
“現在有沒有感覺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嚼著口香糖說著話。”桑辰努力地按照書上所教的方法來對付顧宇。
根據書上所寫,由喪屍重新轉變成人類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穩定性,不穩定性往往來源於他們本身所恢複的那些不被自我接受的記憶和與現實世界脫軌的陌生感。
對於不被自我接受的記憶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除非找個可以幫助封存記憶的心理醫生。那隻能靠提供與災變前的人類社會有關的物品來加深對現實世界的認可,從而減低不穩定性。
“有一點那個感覺,為什麼現在有口香糖?”
“不僅僅是口香糖,酒類香煙都有,隻是種類沒有以前那麼多。等咱們回開拓領你還有可能找到自己抽過的香煙品種。”見這個方法有用,桑辰趕忙擴大交談範圍。
“香煙啊!”顧宇想起了被嗆到雙目通紅的經曆,“那還是算了吧,我應該是不會抽煙。”
“正好,我也不會。所以才備口香糖來解乏解壓。”邊說著邊向天江衣伸過來討要的手上倒了一顆。“至於酒量倒是還可以,等回去之後咱倆可以喝幾杯,我請你。”
“謝謝,看來現在還有很多我認識的東西啊,這都幾百年過去了。”
“四百一十六年,距離災變之年已經過去了四百一十六年,度過了最難熬的時間,現在人類又開始複蘇了。”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天江衣嚼著口香糖說著。
突然一聲嚶嚀,輕咬下嘴唇,一隻手牢牢地按住胸口。低聲暗罵一句:“這小丫頭……”。就在剛剛在遮蓋的毯子之下,一隻小手順著天江衣胸前的開叉伸了進去,指尖與雪山的摩擦帶給天江衣一陣陣過電感。
要不是看著豆豆昨天使用能力太多比較勞累,否則說什麼也要把她敲醒。
顧宇自然聽到了天江衣的那聲嚶嚀,卻隻看到了臉頰上暈開的紅雲以及如水眉眼,這給顧宇的印象大大加深,這已經不再隻是口感不錯了,應該是上佳美味啊。
“我們是地球上最脆弱的種族,但也是地球上最頑固的寄生蟲。”桑辰口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對於那聲嚶嚀他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雖然隻是偶爾會發生。
“傑伊博德·哈爾曼,沒想到還能在災變後再聽到他的這句名言。”顧宇以一個正常的複蘇者口吻說出這話,夾帶著感傷和回首往事。
桑辰繼續按照書上的方法引導顧宇:“現在人們所說最多的名言就是這一句。災變時期也完美地體現了這句話。我們從地球上的絕對統治者的聖壇跌落下來摔至塵埃,但現在我們又正在一步步的重新爬回去。你對這個眼熟嗎?”掏出一個衛星電話向顧宇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