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白小凱給侯波和龔琪誌遠講了他做夢買房子的事。
侯波覺得好巧,說他最近一段時間也是夢多,講了他做夢,也買房子,有了新家,家裏成員還多了米奇、湯姆、唐老鴨。
“還有鐵臂阿童木,還有奧特曼呢,你不應該叫侯波,你應該姓胡,名編,叫胡編。”白小凱給侯波懟回去。
龔琪誌遠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肯定是動畫片看多了,我也經常做這些夢。”
“這麼多錢,放我家,出事我一個人倒黴!”白小凱指著侯波和龔琪誌遠扔地上的巧克力包裝紙說道,“紙別亂扔,待會收拾幹淨扔遠點,這幾天我爸可能要回來。”
侯波和龔琪誌遠把自己丟的包裝紙,撿起來揉成一團,揣兜裏。
“你倆做夢都買了房子,這不公平,今天我回去睡覺,也要做夢,也要夢裏買房子。否則錢被你倆做夢用來買房子了,我什麼也沒落著,那多劃不來。”龔琪誌遠說到這,好像想起了什麼,“我感覺不對勁,那些錢都被你們做夢買房子了,錢還在嗎?”
龔琪誌遠的話,提醒了白小凱和侯波,擔心那些錢在夢中真的已經被用掉。
龔琪誌遠想起自己先做的那個“南柯一夢”,擔心道:“裏麵還有沒有錢,這麼幾天了,不會在夢裏已經轉移了吧?”
夢移。真會有這事嗎?
“哦喲,就是,看看還在不在了。”白小凱擔心夢和現實是相通的,壇子裏的錢或許已經少了一大截,也有可能一分錢都沒了。
齊心協力,三個人搬下堆在酸菜壇子上的東西,拿出壇子裏裝錢的編織袋,打開看,那些錢還乖乖地在裏麵,一張都沒跑掉。
一塊石頭落地,三個人笑了。
每次拿錢,就要搬一次壇子上麵的東西,過後還要原封原樣放好,大家都嫌麻煩。
垃圾桶裏發現巨額外幣的事,沸沸揚揚鬧了一陣子,現在已經成了曆史,沒人再提了。
三個人沒有以前那麼害怕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經過三個人研究決定,一人拿一疊錢自己用著,免得用個幾百塊錢,還要把酸菜壇上的東西搬上搬下拿錢,太麻煩。
一人拿了一疊錢,大家數數清楚,公平、公開、公正,每個人的錢都一個數。
編織袋拴好,把餘下的那些錢,原封原樣放回酸菜壇子裏,把那些木頭板子木頭方子,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重新壓到上麵,恢複原樣。
白小凱、侯波、龔琪誌遠三家人住處,都在一個小區裏,相距不遠。
這個小區是原來一個大型國企的家屬區,後來企業效益不好,改製,變軌,人員分流,家屬區也歸街道辦的社區管理,故而小區裏的住戶好多都相互認識。
侯波的大表哥他媽喜歡打聽別人家長裏短,這和許多家屬大媽一個毛病,好像知道的別人家的秘密多就非常了不起。
那些沒事就嚼舌頭的家屬大媽,知道誰家出了倒黴事了,心情就莫名地舒坦,當笑話相互傳來傳去,就怕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誰誰家發財了,買車了,在外麵買了房這類事情,這些消息叫家屬大媽心裏憋屈,就連誰家換了鋁合金推拉窗、烤漆防盜門,心裏都要不痛快好長時間。
前些年,龔琪誌遠的父親下海做生意,熟人都笑話他,替他擔心,擔心他丟了鐵飯碗,沒地方刨食了。後來生意做大了,發財了,廠裏原來那些人又嫉妒的不得了,懷疑錢掙得不幹淨,而且預測他生意必定要做垮,要倒大黴。
但是事實與那些人期望的不同,龔琪誌遠父親每一個浪子都踩到了,生意場上一直順風順水,錢賺得盆滿缽滿。
有了錢,在外麵見了大世麵,侯波他爸爸在外麵有了新人,把他媽離了。
龔琪誌遠他媽有誌氣,隻要了龔琪誌遠的基本撫養費,沒多要他爸爸一分錢,背地裏熟人都說她媽傻。
這幾年隨著物價衝天炮一樣的往上飆,那幾個錢還不夠兩母子買米用的了。
當初離婚,龔琪誌遠母親隻答應了他爸一件事,就是不改龔琪誌遠的姓。
不改姓可以,加個姓總可以吧。
龔琪誌遠他爸姓琪,龔琪誌遠原來叫琪誌遠,她媽姓龔,就在前麵加上自己的姓。
人還是那個人,這樣以來,琪誌遠,就變成了龔琪誌遠。
琪誌遠的父親把他媽媽甩了,後來龔琪誌遠的母親又下崗,窮得叮當響也不求助他前夫,街邊擺燒烤攤子,賺錢養活自己和龔琪誌遠。
因為這些,侯波大表哥打心眼裏瞧不起龔琪誌遠。
這些年龔琪誌遠的爸爸倒騰房地產,賺錢賺大發了,成了方程市的首富,業務發展勢頭強勁,京城以及巨龍國的幾個大城市,都有他爸爸的業務,而且現在正謀劃向國外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