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見沒?那個就是空有其名的季家少夫人,旁邊那個就是她不知從哪兒來的兒子。”
“都心知肚明是哪兒來的,就別說什麼不知道的話了!”
“哎呀,傳言不能輕信,難不成還真是香蕉之子吧?哈哈……”
“香蕉之子?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啊?聽說結婚當晚,季家少爺……”
……
不堪入耳的粗俗語言斷斷續續,從林景奐踏入幼兒園以來,就在她耳邊飄蕩。
林景奐卻始終保持著微笑,舉止得體且優雅,對那些汙言穢語充耳不聞。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幼兒園舉辦了親子遊園活動,她難得抽出一個下午,自然是要陪著孩子玩得盡興。
至於那些話,由它去好了,反正她聽得已經夠多了。
“媽媽,我不要參加活動了,我想回家。”
剛滿四歲的兒子季銘宇抱著一個奧特曼鑽到林景奐跟前,拉著她的手一臉委屈地說。
林景奐蹲下|身,耐心地問:“你不是說要參加完全部活動嗎?怎麼改變主意了?”
季銘宇小小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小朋友們說,接下來的活動要爸爸媽媽一起參加,可是我的爸爸沒有來,我就不能參加。”
“可是規定沒有說必須要爸爸在才行,不是嗎?媽媽在,一樣可以,小宇不相信媽媽了嗎?”林景奐刻意用輕柔的語氣問,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季銘宇的眉頭皺得更緊,烏溜溜的眼睛很快就泛起了淚光。
“怎麼了?悄悄告訴媽媽,好不好?”林景奐即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把耳朵湊到孩子嘴邊,等他訴說。
季銘宇緊緊地攥著小手,淚珠大顆大顆滑落,用力壓製著大哭的衝動說:“他們說,我沒有爸爸就不能參加,如果要參加,就要找爸爸來,但是我沒有,我隻能和媽媽,還有香蕉一起參加……”
聽到“香蕉”兩個字,林景奐再平靜的心也不住地掀起浪潮。
季銘宇已不住地抽泣起來,“他們說我的爸爸是香蕉,我沒有爸爸,我是香蕉的孩子,我討厭他們,討厭這裏,我要回家……”
林景奐攥緊雙手,暗暗深吸一口氣,抱起季銘宇便向老師走去。
“張老師,抱歉,小宇突然身體不舒服,我要帶他去醫院,接下來的活動不能參加了。”
簡明卻堅定地表達了立場的意思,又和老師寒暄幾句後,林景奐抱著兒子大步離去。
她的背挺得筆直,步伐堅定,不卑不亢。
人群中議論聲又起——
“還真是堅強的女人啊。”
“什麼堅強?分明是臉皮厚!換做是我,新婚夜老公扔隻香蕉給我,我早沒臉見人了!”
“就是啊,這種女人根本就是狠毒,不然又怎麼能把一手爛牌打成季家少夫人的排麵,嘖嘖,真是厲害啊!”
……
車子平穩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行駛。
季銘宇坐在兒童椅內,抽泣著問:“媽媽,我的爸爸在哪裏?為什麼他們要那樣說?”
林景奐欲言又止,心中被苦澀淹沒。
本以為內心足夠堅硬,不想麵對孩子時,還是奔潰得一塌糊塗。
這時,手機鈴聲劃破了車內的尷尬。
屏幕上顯示“季雲川”三個字。
林景奐穩住情緒,剛接通,耳邊就傳來男人的怒喊,“林景奐,服侍的時間都過了,你又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