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困擾了肖以陌七年。
肖以陌和它也抗爭了七年。
它卻成了肖以陌生活和身體的一部分。
就好像寄生在了肖以陌的身體裏。
……
新的一天開始了,為了活著,此刻的肖以陌必須起來給自己穿衣洗漱了。
他翻開輕薄的被子,迷糊著眼睛,雙腳無力的耷拉在床邊摸索拖鞋。
“奇怪了,鞋子呢?跑哪兒去了?該不會被室友給我踢床底下了吧?”
肖以陌渾噩的站起來,踩在有些咯腳的潮濕石板地麵。
“去哪兒了呢?”
眼睛在床底,然後四周搜索起拖鞋跑哪去了。
“嗯?這地方怎麼這麼熟悉?”
肖以陌心想:熟悉的桌子,熟悉的鐵窗,熟悉的那一小盆盤繞在鐵窗上的爬山虎,還有此刻亂作一團的被子,以及窗外明媚不憂傷的陽光。
“我怎麼在這裏?”
肖以陌眉頭緊鎖疑惑道:“今天天氣怎麼這麼好?”
“不對,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打雷下雨?天氣預報不是說這幾天都是暴雨傾盆嗎?”
肖以陌記得昨晚的天空,整個的雷雨交加狂風大作,一切好像是世界末日。
覆蓋千裏的雷雲烏雨,仿佛像一隻貔恘在大口大口的侵吞著這座幾百萬人的城市,一座座高樓大廈在雷雨中搖曳掙紮。
“怎麼我在這裏?這是我初中時住的地方。”肖以陌很是驚奇地看著周圍。
雖然他在這裏住了三年。
但也沒道理醒來就在這裏?
昨天晚上沒喝酒也沒看《愛情公寓》,難道是淋雨發燒了在做夢?
肖以陌心想:“應該是這樣吧是吧。”
今天還要上班,遲到了不劃算。
肖以陌在富土康上班這段時間,從來沒有遲到過,天還沒亮就去擠公交,早已經麻木於這兩點一線的生活。
“算了,我應該是在做夢。”
再躺會兒吧,等六點鬧鈴響,剛才做的噩夢和現在的好夢就會被吵醒。
“再睡會兒吧,醒來就去上班。”
就這樣,肖以陌迷迷糊糊地倒頭繼續沉睡。
……
“哥,你怎麼不做飯呢?居然回來就睡覺!”
悠遠熟悉的聲音傳到肖以陌蒙頭大睡的耳畔。
肖以陌有些不耐煩的把被子打開,一臉困倦的說道“我再睡會吧,不想起來”。
說完又繼續躺下,蓋上頭接著睡。
“剛才叫我的好像是我妹妹?她不是在山水市實習嗎?”
肖以陌埋在被子裏的腦袋有些暈沉,思疑於看到了自己妹妹。
再一想到可能是妹妹,肖以陌利索的踢開被子,睜開眼睛,再睜開眼睛。
雙目清晰,很是驚訝。
映入眼簾的真的是肖以陌的妹妹,他都快四年沒有見過自己妹妹了。
“你怎麼在這兒?”肖以陌滿臉震驚的問道。
“哥,我不在這兒在哪兒啊?”
肖以陌妹妹有些納悶然後驚訝的問道:“哥,你今天不會沒去上課吧?”
“我上課幹嘛?又沒讀書了”
肖以陌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
然後思緒又回到剛才的那個噩夢裏,憂傷在臉上開始蔓延。
……
七年了,過去七年了,肖以陌始終被這個噩夢給困擾著。
這個夢就像是一個魔鬼,時不時的掐住肖以陌的脖子,按住肖以陌的腦袋,讓肖以陌一次又一次從快要窒息中醒過來。
……
“哥,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肖以陌的妹妹測過臉看著他。都忘了好奇肖以陌怎麼沒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