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那辰王的人找到了逸王妃娘娘,如果爹和娘為了保護逸王妃娘娘,真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沒有一技之長,又無武功傍身,豈不是隻能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想清楚了這一點,荊宜終於懂了娘親的良苦用心。
她不免自責,自責自己太不懂事,處處要和娘親反著幹,惹得娘親大動肝火。
荊永豐聽了這話,沉默著沒有開口。
如今逸王和逸王妃處境艱難,他又何嚐不知?
在荊永豐眼裏,隻有自己還活著,就一定會保妻兒安穩,他早已不再去想今後那些有的沒的了,今後會發生什麼,誰又能料到呢?
或許明日辰王的人就找了過來,或許明日逸王殿下就登上了太子之位……
若心中有太多憂慮,隻會徒增煩惱,還不如過好眼下,至少眼下一家三口能夠團聚,這便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氣了。
盧依凝聽著荊宜的一番話,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見荊永豐一直不語,她知道許是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說得太重,再一開口,語氣略略軟了下來:“宜兒,娘知道你年紀還小,可你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你爹先前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先前能對我下手,今後自然也有可能對你下手,娘是希望你能有自保的本事,即便麵對危難也不至於束手無措任人宰割。”
“宜兒知道……”荊宜不住地點著頭,把小小的身子貼在盧依凝的身上,“娘,你別說了,宜兒好好習武便是了,宜兒今後一定會聽你的話……”
“好孩子。”盧依凝抱緊了她,心裏湧起一陣欣慰,隨之而來的是難言的酸楚。
她之所以這麼著急,不是沒有原因。
那毒藥雖解了,但毒性早已壞了她的身子,每每練功屏住內息,都能感覺到經脈正日漸衰弱。
如今她雖仍是年輕時的模樣,但身子已然一日不如一日,還不知能支撐多少時日。
她之所以沒把這一切告訴荊永豐和荊宜,是不想讓丈夫、女兒為自己擔憂。
正因知道自己或許時日無多,所以她才會如此的著急。
著急想要看著荊宜長大成材,著急想把自己畢生的武功全都傳授給荊宜……
荊永豐沒說話,卻不代表他不清楚盧依凝的心思。
他是大夫,盧依凝的那些伎倆,又如何瞞得過他的眼睛?
他早已知道,即便自己的妻子從昏迷中醒來,也不會餘下太長的壽命,也不可能與自己白頭偕老。
到頭來,隻可能是自己獨自一人垂垂老矣。
他很珍惜有妻女在身邊的日子,想好好地過每一日,把每一日都當成盧依凝這輩子最後的時日。
原本來到這邑縣,是不必帶上盧依凝與荊宜的,人多了難免不會惹人注意,可他懇求了逸王殿下,讓逸王殿下允許他攜帶妻女一同護送王妃娘娘,為的就是再不與妻女分離。
“宜兒,好孩子,聽你娘的話……”他上前,一雙有些粗糙的大手,輕輕摸了摸荊宜的小腦袋,聲音裏透著難掩的沙啞與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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