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護士把林錦蘊推去病房,顧家的醫生留下來和顧青釋詳細彙報。
“少奶奶身上多處骨折,有一根肋骨斷裂,造成大出血,差點插進心髒,距離隻有三厘米,幸好手術很成功,隻是……”
說到這,顧家的醫生麵露難色,顧青釋皺眉,“怎麼了?”
“少奶奶的腦袋和臉部都曾遭受過撞擊,醒來的時候可能會出現暫時性的失聰。”
顧青釋的心猛然被紮了一下,“時間會多長?”
“很難說,看恢複的情況,有可能是一天,一個星期,一年,都有可能。”
這種籠統的說法,最是揪人的心,白薇歆聽到林錦蘊可能會失聰,心裏很不是滋味,咬牙切齒道:“那個綁匪喪盡天良,不停毆打她。”
這個其實不用她說,從林錦蘊臉部的紅腫和頭部上的傷口,就不難猜出綁匪都對她做了什麼。
顧青釋的臉色很難看,白晨瓊也是沉默不語,顧家的醫生心理壓力很大,卻也不得不實話實說:“少奶奶的雙腿也受過擊打,醒來後,暫時不能落地行走,可能得做一段時間的輪椅,但不會太長,往後的複健,可能會比較痛苦,還得少爺多細心照拂。”
白薇歆不知道自己逃走之後綁匪是怎麼虐打林錦蘊的,竟打的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幸而孩子是保住了。
她趕忙問:“孩子怎麼樣?孩子沒事吧?”
說到孩子,顧家的醫生認為這是一個奇跡,“少奶奶懷孕大概四十天左右了,一般前期三個月,都是比較不穩定的,孕婦如果有過於激烈的運動,很容易造成流產,尤其還是有一胎沒有經驗的情況下,但少奶奶很堅強,孩子受母體影響,也很堅強。”
這大概是唯一的欣慰了。
大家都以為顧青釋知道林錦蘊懷孕的消息,但其實,他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這時候聽醫生說孩子很健康,顧青釋所有複雜的情緒,都被白晨瓊看進了眼底。
躺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沉沉睡去的時候,林錦蘊以為自己死了,曾想過睜開眼睛也許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了,但那個世界裏肯定有哥哥,也有爺爺,她其實並不害怕。
都說人死後會有以另一種形態生存在世界上,那麼假如真的有靈魂的存在,她想,自己在人世間,最後希望見到的那個人,會是誰。
林錦蘊緩緩睜開眼睛,白晨瓊的睡顏近在咫尺,這位巨星大概是還沒來得及洗臉,胡子都沒刮,難得的很。
他單手撐著腦袋,睡顏俊美又安靜,少了一絲媚氣,多了一分讓人能夠安靜欣賞的乖巧。
他長的這樣好看,卻跟顧青釋不同,顧青釋那張冷冷清清的臉,也隻有在他睡著的時候,才能讓人肆無忌憚的欣賞他。
白晨瓊睡的不太安穩,眉頭微微蹙著,像是有什麼心事,又或者是做了什麼噩夢。
林錦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想起爺爺離開之後,他第一個非親非故,卻無條件的相信著自己的人。
她願意用自己全部的運氣,去祝福他。
“你醒了。”
白晨瓊睜開眼,桃花眼驚喜連連,林錦蘊驟然對上他的視線,嚇了一大跳。
“不要怕,你隻是暫時性失聰,過段時間就好了。”
見她醒,白晨瓊展開笑顏,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隨即皺眉,把顧家的醫生叫來了。
“她額頭很燙,還沒退燒,怎麼回事?”
我的爺,人從鬼門關裏剛搶回來,險險才抱住命,哪有那麼快就退燒呀。
白家這位爺昨晚一整夜的守在病房,誰也不敢勸,大半夜摸林錦蘊的額頭摸了七八次,把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也叫來了七八次,都快把集體加班的這些白衣天使們嚇哭了。
顧家的醫生很盡職地,無比耐心地把昨晚解釋過的話,再度重複一遍,“白少,少奶奶現在體弱,發燒是正常的現象,但您放心,高燒已經退了。”
他這話昨天晚上已經說過了,白晨瓊機智地記住了,立即反駁,“反複發燒,一直不退,她會很難受,你想辦法給她退燒。”
我的天呐,我難道要把她放進冰箱麼?
顧家的醫生有苦說不出,這位也比顧青釋對林錦蘊還貼心,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自己的妹妹住院都沒這麼陪護。
祖宗把話吩咐下來了,奴才們隻得照做。
醫生給林錦蘊做了檢查,知道她現在耳朵聽不見,也不跟她說話,便以溫柔的動作像她轉達,以令她安心。
“少奶奶現在意識非常清醒,暫時性的失聰可能會令她有些情緒波動,這段時間尤其需要陪護和安全感,還請白少轉達給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