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許久，天魔姥姥轉身離開，“小竹，你真的讓姥姥失望了。”
她的身影逐漸消失，應竹的手鬆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少教主，我在山門外等你，別再讓教主生氣了。”
那道影子一閃，便消失不見。
應竹麵無表情，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竹林中，深藏在心裏的孤獨，似乎一下子又被勾了起來。
她回了院子，江寧還沒回來。
看著這個院子，想到自己本是為了劫持聖地的新弟子，卻沒想到，誤打誤撞來了聖地，更是跟著江寧，生活了一段時間。
哪怕隻有短短一段時間，也讓她覺得特別快樂。
她喜歡看江寧被自己欺負，明明比自己厲害，卻故意裝作無可奈何的模樣，看著江寧為了幫自己治好眼睛，而不斷翻找醫書經文，尋醫問藥。
應竹眼眶有些紅，心裏更是不舍。
可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回去，姥姥肯定會生氣，她一生氣，江寧就沒命了！
就算江寧在聖地中，那又如何？
姥姥殺那些弟子，就是給自己的警告！
應竹緊緊捏著拳頭，想到江寧帶著那些死去的弟子回來，說過的話，誰殺乾坤聖地的弟子，他就讓誰血債血還，自己，已經成了江寧的仇人了。
“噠噠噠。”
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應竹連忙擦了眼角一絲眼淚，閉上了眼睛，好似裝作一個沒事人。
“江寧哥哥，你回來啦！”
江寧邁步走了進來，一眼就發現應竹有些不對勁，走到她跟前，不禁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
“出了什麼事？怎麼流眼淚了？”
“風沙進了眼睛。”
應竹打掉江寧的手，故意鼓著嘴，“你別碰我，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麼。”
江寧忍不住笑：“那你平時還占我便宜。”
“你胡說！”
應竹臉色一紅。
她突然道：“江寧哥哥，如果我們成了仇人，你會不會殺我啊。”
江寧一怔，立刻伸手在應竹的額頭上摸了摸，這孩子發燒了麼，怎麼說胡話。
“不舒服麼？”
“沒有，我問認真的。”應竹搖了搖頭。
“認真你個頭，”江寧沒好氣道，“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你不會成我仇人，我也不會殺你，清楚了麼？”
“如果……”
“沒有如果。”
江寧手指一彈，打在應竹的腦門上，“別胡言亂語了，我怎麼可能殺你，休息一下繼續練功了，沒工夫跟你胡鬧。”
他說完便進了屋子。
應竹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江寧的背影，眼神裏滿是溫柔。
彼時。
山門之外。
天魔姥姥站在那，麵紗之下的眼神，似乎有些茫然，腦海裏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的自己，似乎跟現在的應竹一樣。
“男人都是負心漢，沒一個好東西！”
她冷然道。
“教主！”
身邊，陰影扭動，一道身影出現。
“消息放出去了麼？”
“已經放出去了，龍飛的死，是江寧所為，而江寧的真實身份，便是天魔教之人，龍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那道身影恭敬道，“教主，這一招借刀殺人，江寧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