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久,她突然聽見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是從身後傳來的,極快地朝她逼近。
餘小溪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就被一隻手野蠻地拽住了。
“小姑娘,一個人走夜路,膽子挺大啊。”那人似笑非笑地問。
三五個男人一齊圍攏上來,盯著餘小溪上下打量。
餘小溪被嚇了一大跳:“你……你們是誰?別過來,再過來我可要報警了!”
說著,急忙從包裏拿出手機。
然而手機很快就被搶走,重重扔在了地上。
“喲,還想報警呢,我們好怕怕啊!”那人捏著腔調,誇張地說道。
話音落下,周圍幾個人齊齊獰笑了起來。
餘小溪心幾乎竄到了喉嚨裏,慌亂地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朝四周揮舞:“走開,不然我喊人了!”
“人?”領頭的一個皮笑肉不笑,“這裏哪有人?有本事你喊啊!”
“救——”
一聲救命還沒剛喊了一半,餘小溪就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
濃濃的煙味和酒味,從那粗糙的手指上散發出來,驚恐溢滿了餘小溪的喉嚨,她睜大眼睛,鼻子翕動,卻無法呼吸,掙紮間很快就被那人拖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湛時廉正要轉身離去。
一絲微不可聞的聲音,隨著夜風傳進了他的耳朵裏,輕得像是一種幻聽。
他腳步頓了下來,像是被什麼牽扯住:“你聽見了什麼嗎?”
“聽見什麼?”身旁的湛岑一臉狐疑。
湛時廉未答,隻蹙眉快步朝餘小溪身影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停車場地處較低,沒有燈光,黑暗如水把一切淹沒。
四下都不見餘小溪的身影,以她的腳步,是不可能走得這麼快的。
湛時廉忽然回想起自己陷入昏迷之前,在車裏看到她低著頭四處找貓的樣子。
現在,四處尋找的人換成了他。
她就像一隻跑得無影無蹤的小貓,讓他擔心,讓他著急,讓他焦灼到了骨子裏!
湛岑一頭霧水地追了過來,剛想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就對上了湛時廉冰冷至極的目光:“還愣著幹什麼,找,馬上找到她!”
湛岑愣了一秒,回過神來急忙點頭:“是……”
停車場並不大,十來名保鏢開始四處搜尋。
“爺,這停車場之所以這麼暗,是因為燈泡的電線被人為剪斷了,剪口很新,應該是剛下的手。”湛岑很快發現了線索。
他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詭異,至少從剪電線的細節來看,這明顯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而是早有預謀。
這個叫餘小溪的女孩,該不會是……該不會故意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戲,好讓爺有機會英雄救美吧?
湛岑正狐疑著,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湛時廉,疾步朝一個角落走了過去。
他連忙跟上,很快就聽到了那個角落裏傳出細微的動靜。
像是有慌亂的呼吸聲,還有人在低低地壓嗓子地恐嚇:“閉嘴,別出聲!”
突如其來的電筒照亮了角落,當看到被人死死捂住嘴的餘小溪時,湛時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冷沉至極,眼底散發出凜冽的殺意。
餘小溪最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那人把她的口鼻捂得很緊,緊得她幾近窒息,缺氧讓她很快就變得意識模糊。
瀕臨昏迷的時候,她似乎瞧見一道亮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有個熟悉的人,大步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是他?
那個大叔?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餘小溪驚訝了一瞬。
湛時廉高大的身影在光影裏半明半昧,五官那麼的明晰,肩膀那麼的堅實,讓她哪怕在即將失去意識的片刻也感到無比的心安。
仿佛隻要有他在,一切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