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酒”的作用愈發明顯,現在她很累,很困,隻想好好睡一覺,隻希望睡醒之後,發覺現在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如果是噩夢,該有多好。
從四層樓的高度墜地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身體接觸地麵的那一秒,餘小溪料想中的劇痛並沒發生。
她似乎跌進了一個很溫暖的懷裏。
那人的懷抱那麼的寬厚,她嗅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在他的懷抱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人群一陣驚呼,沒人看清湛時廉是怎麼接住餘小溪的。
幾個保鏢連忙上前,扶起了滿身雨水的湛時廉。
湛時廉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滿是雨水泥濘,卻一點也不狼狽,反而有種逼人的銳利。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寫滿了疾風欲來的冰冷肅殺。
“爺……”保鏢遲疑著上前。
“陸元州!”湛時廉冷冷側目。
陸元州二話不說就飛奔過來,先檢查了一下湛時廉懷中的餘小溪,然後仔細打量湛時廉,目光落在他染了血跡的白襯衣上,瞳孔一震:“之前那傷口崩裂了?”
“她有沒有事?”湛時廉沉聲問。
陸元州搖頭:“應該是攝入了某種過敏物,加上受了刺激,所以才會昏迷。”
“開車,回漢景。”湛時廉抱著餘小溪,冷然穿過四周那些噤若寒蟬的人。
湛岑快步從樓上下來,緊隨其後。
湛時廉來到前頭的停車坪,把餘小溪放進車裏,伸手摸了摸她通紅發燙的臉頰,眼裏有深深溫柔和疼惜一閃而過,直起身時,這情緒已不見了蹤影。
“查清這件事。”他保持了最後的一絲理智,沒有任由怒火繼續蔓延。
如果事情不是餘家人做的,他可以放過餘家。
如果事情的確是餘家人做的,她那所謂的父親,還有她的繼母和繼姐,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是。”湛岑恭敬點頭。
此時,餘家別墅,二樓書房。
甄麗萍在原地焦灼地踱著步子。
“媽,別晃了,你晃得我頭都暈了。”餘雅媛沒好氣地說道。
“這窗子怎麼就沒鎖上呢,這下好了,小賤蹄子跑了,跳樓還被人救了,你爸醒過來我怎麼跟他交代?”甄麗萍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但凡餘小溪和衛老板發生了關係,事情都不會鬧成這樣。
在甄麗萍看來,以餘小溪那軟弱的性子,最多不過是哭上一場,鬧上一場,軟硬皆施地哄一哄,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哪曉得,餘小溪居然推開窗子跳了下來。
甄麗萍看著一旁沙發上的餘弘揚,雖然餘弘揚喝了太多酒,現在已經醉著睡著了,但不多久就會醒過來,知道這一切。
衛老板那邊該怎麼交代?
餘弘揚又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餘小溪這個女兒產生愧疚,急著彌補,從此不再跟自己一條心?
甄麗萍很少遇上這麼棘手的事,她恨餘小溪不識相,居然跳樓。
她也恨那個把餘小溪救走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插手餘家的家事,他算哪根蔥?
“媽,急也沒用,餘小溪這不是被陌生男人帶走了嗎,這裏頭文章可大著呢。”餘雅媛提醒。
甄麗萍很快就明白了女兒話裏的意思,眼底有精光閃過:“那個人,查清是誰了嗎?”
餘雅媛搖頭:“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他,也不知道是打哪冒出來的。”
她下意識就認為湛時廉一定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否則怎麼可能沒人知道他是誰?
甄麗萍眯起眼睛,心裏有了個主意,湊在餘雅媛耳邊小聲說道:“一會兒等你爸醒了,你就說白晟良之所以不娶餘小溪,改成娶你,是因為她餘小溪背著白晟良有了個見不得光的男朋友,那人剛才還明目張膽把她給帶走了。這樣你爸就隻會把事情怪到餘小溪頭上,不會生我們娘倆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