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要離開幾日,妖域的事務,你就委屈一下,幫我處理處理。”。
“誒?又來?百年前就上過你這當,你一走,這妖域的大大小小的事務全部堆在我這裏,看著就難受,不接不接。”。
冷漠謙堅決的拒絕。
“放心吧,要還是從前那樣,我還有時間收一徒弟?”。
冷漠謙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他好像說的是真的,這段日子來看,他也的確不忙活了。
“那……好吧。”。
宗羿對他投去一個大大的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笑的我心慌。”,
冷漠謙說到。
“辛苦了。”
宗羿淡然看著池裏荷花,他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但是隻要那個娃娃不出事,便會一直太平下去吧……
樹林裏,茅草屋前,少年獨自坐在院子裏,望著遠處依舊是重重黑漆漆的樹林,他的眼神裏悲涼澆濯,似流水滴滴滑過他瘦削的麵頰,落下寂寞的聲音。
哭了?他哭了。但是哭又能改變什麼?
他忽然閉上眼睛,仰著頭,不想讓淚水繼續流下來。
哭是懦弱,是愚蠢。但是心裏真的好難受,哭了難受,不哭憋著更難受,心裏似乎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讓他呼吸也困難……
青兒從屋裏出來,看了看他淒涼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走過去,手裏端著的血,比花還鮮豔。
“小少爺。”,她輕輕喚著,似乎不願意打擾此刻正黯然傷神的少年。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低下頭的那一刻,淚水還是瀉了出來,似乎憋了很久。
“少爺,該喝藥了。”,青兒說著,將碗遞到少年的麵前。
“青兒,這是藥嗎?”。
少年沙啞著說到,他的聲音,因為哽咽,也變得難受,語氣中似乎隱藏著一頭隨時會爆發的猛獸。
“少爺,這是藥啊,每日喝了它,少爺不就一直都好好的嗎?”。
青兒溫柔的說到,這種說法,是她在自己騙自己,也是在騙少爺。但是這隻是為了他好,為了大少爺好。
他若是出了什麼事,大少爺也會頹廢,也會瘋狂,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少年低下頭,輕輕嘲諷的哼了一聲。
要不是為了哥哥,他怎麼會讓自己繼續作孽活下去?
“給我吧。”,他接過血碗。
刺鼻的血腥味兒他已經習慣,要是從前,這味道隻會讓他胃裏一陣惡心,現在卻如同水一樣。
而自己卻要逼著自己喝下這罪孽的一碗。
猩紅的顏色,他終究閉上眼睛,一飲而盡,不願意去感受它侵入喉嚨的恐懼。
如果自己出了什麼事,哥哥會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看著他主動喝完了,青兒欣慰的一笑。
連忙又遞給他一杯水,漱漱口。
“小少爺,給。”。
少年接過水,漱了口,可血腥味依舊停留在自己的嘴裏,心裏,充斥在自己的每一寸皮膚中。
“青兒,哥這樣做,官府的人會察覺嗎?”。
雖然哥哥從未說起自己有被通緝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
青兒心裏一怔,“這……大少爺也曾和我提及過。”,她曾經問過他,但是他隻說自己沒事。
“不過小少爺盡管放心,大少爺不是一般人,是仙,能抓抓住他的凡人還未出生呢。”。
“可萬一是神仙,或者其他的什麼不同尋常的人呢。”。
他終究是被貶被遺忘的神仙,誰會在乎他?
如果不是被別人救了,他現在恐怕,早就是一個普通人了……
“不會的,大少爺現在的身份,不會有任何人懷疑。”,青兒說到。
“但願如此。”。少年依舊擔心。
“小少爺別擔心,大少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少年沒有說話。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自己何曾不也這樣想著,但自從自己得了這怪病,便不再相信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