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園丁老呂拍了拍葛叔的肩膀沒說話。
那瓶醬油是秘製的,葛叔從家鄉帶過來的,也就這麼一瓶,已經快用完了。以前那位夫人在的時候,就喜歡吃用這個醬油做出的排骨。
後來她去了,習承顏每次想她就會讓人做排骨,但做出來味道不對就會發脾氣。用這個醬油做的都不對,更何況這瓶打了,下次用別的醬油呢。
葛叔歎了口氣,平時打下手的副廚都知道,那個不能碰,誰知道今天疏忽了。
隻是,來了新夫人,也許少爺會轉性吧。
“習少……”葛叔思量著,剛要開口,卻在看到習承顏的示意之後沉默下來。他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偌大的會客廳就隻剩下習承顏一個人。
Givenchy火機的金屬脆響,橘紅色的火苗如花綻放,好像一小簇明亮的火炬,映照出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睛。
尼古丁帶給他大腦的清醒讓習承顏迷戀,腦海浮現童雅蕊那張委屈頓生的臉,習承顏深吸一口,把手放下,任由煙灰從指間掉落,火光明滅。
童雅蕊獨自趴在床上暗自哭泣,從新婚到現在,與她那時的憧憬都完全背道而馳。
這男人到底是為什麼娶她?!
一開始她以為或許是有些喜歡的,因為她沒有感覺到對方的熱情,但是結婚嫁娶不是兒戲,所以習承顏能求婚,至少是有好感的吧,可是現在看來卻似乎並不是這樣。
她寬慰自己是因為習承顏很忙,所以才會忽略她,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委屈的情緒徹底爆發。
沒有清楚事情始末,隻聽別人的一麵之詞就這樣對她,看起來,家裏的這些傭人都比她還要重要。
在習承顏沒有回來之前,童雅蕊在別墅裏待得有些無聊,心血來潮想親自下廚準備一頓飯給習承顏,想象一下回到家習承顏看到自己做菜的樣子,該是多麼的幸福甜蜜。
但是廚房一向是葛叔打理,並且從不輕易讓人踏進廚房。
她去求了葛叔很久,葛叔才同意她到廚房做菜,但是卻各種禁令,這個不能碰那個不能碰,所有的葛叔都交待好了,可偏偏忘記了醬油這件事。於是當童雅蕊拿到醬油的瞬間,葛叔可以說是暴跳如雷,用大嗓門道:“別碰!”
童雅蕊被這聲音嚇到了,手一抖,‘啪’醬油瓶掉在了地上。
葛叔瞬間就變了臉色,他的麵色鐵青,捏著拳頭,額頭上的青筋都憤怒到暴起,“夫人,我之前已經說過這廚房裏麵的東西不要亂動,夫人似乎並沒有懂我的意思。”
“你說的我都沒有碰,這個你沒說不能碰。”童雅蕊覺得自己十分委屈,更何況,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怎麼回事?”孟婆沙啞的聲音響起,她出現在兩人的身後,就看到兩人對峙的畫麵,園丁老呂從外麵花園回來,聽到了動靜也趕了過來,還有司機小趙。
“夫人是覺得我們是習家的傭人就可以隨意踐踏是嗎?”葛叔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憤怒。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說。”童雅蕊覺得這個葛叔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葛叔伸出手指指著童雅蕊。
“你什麼你,別這樣指著我,怎麼說我也是你們家習少的夫人,你覺得你現在是一個廚師該有的態度嗎?更何況就隻是一瓶普通的醬油而已,還有,如果不是你突然站在我身後那麼大聲,我也不會嚇一跳,這醬油瓶也不會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