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黎白棱角分明的俊容斂出一抹深不可測的弧度,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閉上眼睛睡覺,我在這裏。”
簡單“我在這裏”,葉安橙的心房滑過一陣暖流,她輕點了點頭,隨即合上眼眸。
此時的她易燃物任何說話的力氣,真想如邊黎白所言,好好的睡一覺。
醫院。
葉安橙陷入昏迷之中,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邊黎白身處長廊,健碩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窗前,眼觀醫院的裝修格局,固然看似高雅,但畢竟是救死扶傷的地方,難免攜帶著陰冷的味道。
不遠處走來的醫生見到那抹身影,畢恭畢敬道:“邊總,這是您太太的檢查。”
接過了他手中的文件,邊黎白薄唇微勾。
“嗯。”
醫生輕聲歎息。
“您的太太沒什麼事,隻是礙於太過用力,刺激到了耳側以及眼部的敏感神經,我覺得她有必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聞言,邊黎白緊蹙的眉頭稍有舒展。
“我知道了,謝謝你。”
“邊總,您還跟我客氣什麼,應該做的,那我沒事先去忙了,您好好陪陪太太。”
“嗯。”
待那抹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邊黎白眸光一流轉,望向了手中的病例,銳利的視線狠狠的閃了閃,薄唇的弧度越與之相反越扯越大。
進入病房之際,葉安橙已經醒來,她倚靠在床頭,目光捎帶疑慮的凝著朝自己迎麵而來的邊黎白。
“黎,你幹嘛去了?”
或因有些沒力氣導致她的嗓音很是低淺,到了邊黎白耳中,竟成了委屈。
邊黎白邁著修長的雙腿大步上前,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將她略顯淩亂的碎發順入耳後。
“出去一下,耳朵還痛麼?”
葉安橙眯眼一笑。
“不痛了,我沒事的。”
早在醒來之時,就已經沒有什麼痛感了,這過於動蕩的反應甚至讓葉安橙懷疑,先前發生的是否屬實。
邊黎白神色沉黯如海,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這張天真無邪的臉龐。
“餓麼?”
葉安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尤為誠實的搖了搖頭。
“我不餓,倒是你,因為我的關係離開了宴會,這樣好麼?”
見清她臉上的小心翼翼,邊黎白眸光一閃。
“葉小姐,在你心中,你的位置還不比一個宴會重要?”
聽完邊黎白的話,葉安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她從未這麼想過,但卻覺得,邊黎白完全無需為了自己丟下宴會。
聲聲沉默,葉安橙清淺的嗓音如同清風般。
“我隻是覺得,你完全沒必要。”
沒必要?
聽言,邊黎白俊逸的臉頰陰霾滾滾,眸光涼的驚人。
“葉小姐,請你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沒必要。”
到底是她怕自己給別人添麻煩,還是在她心中,邊黎白完全歸屬於那種,可以拋下她選擇任何。
直至此時,邊黎白才有所察覺,自己好似從未給她安全感,哪怕是少之又少的。
葉安橙輕咬了咬唇,小臉一陣深深的自責,她明知道邊黎白敏感,卻還是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
“黎,就是,你這樣貿然帶我出來,不怕那些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麼?”
邊黎白眉頭起皺,怕?他如若是怕就不會與她結婚,一直以來,怕被發現的好似一直都是她。
他薄唇肆意上揚。
“葉小姐,這句話你說反了,不該是我怕,而是你,你在怕什麼?被溫淳發現?”
提及到這,邊黎白看來是低估了溫淳的位置,短短幾日,他竟能在葉安橙心中輕易構建起一個信任的形象,而邊黎白,好似一直都處於被動的信任,那種感覺就好像葉安橙必須選擇相信他。
眼見邊黎白神色越發不悅,葉安橙輕咬下唇,卻是一個字都難以出口,因邊黎白所言沒錯,她的確是怕溫淳知道這段婚姻,i原因各種。
見她咬唇不語的模樣,邊黎白低低的笑了一聲,身子微向前傾,哪怕是一個細微的神情都不願錯過。
“葉小姐,看樣子,我說對了。”
隻有被擊中心事時,她才會像此時這般沉默不語,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葉安橙烏黑的視線閃了閃。
“是,你說的沒錯,我是怕溫淳知道,我甚至怕更多的人知道,黎,你或許會很生氣,但是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承認我們的關係,這樣對你我都好。”
說出此言時,葉安橙已然可以預知,邊黎白會是怎樣的冷眼相待,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因為她從不想二人之間有謊言的存在,即便是不愛,也要幹淨簡單,而不是謊言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