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姚辛伊卑微到極致,她甚至渴求,隻要能讓邊黎白愛上她,她可以不惜傷害自己,哪怕是被他多看一眼,都是值得的,偏偏他太聰明,聰明到懂得分辨真假,當抱著她出了高爾夫球場時,他就已然知曉她是裝的,而非真的受傷,卻在整個過程選擇沉默。
起初,姚辛伊還覺得他真的很會視而不見,後知後覺,她又何嚐不是,即便知道邊黎白清楚自己是裝的,還是故作可憐博取他的同情與憐憫,卻始終未換來他的高看一眼。
她輕輕的笑了笑,妖媚的臉上卻映出了萬千悲涼。
“黎,對不起,是我情緒失控了。”
對於這樣不走心的解釋,邊黎白自動忽略的夠了勾唇。
“嗯。”
輕描淡寫的回答好似在間接的驅趕,姚辛伊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
“你出去吧,我自己靜一靜。”
像是正合邊黎白心意,他薄唇弧度加深了些許。
“嗯。”
隨意應聲的話音一落,邊黎白邁著修長的雙腿起步離開。
待那抹健碩高大的身影走出了洗手間,姚辛伊頓時癱倒在地,抱頭痛哭,她並沒有預想之中那麼喜歡邊黎白,隻是單純的占有欲,她得不到也不想見他對別的別人笑。
長廊。
葉安橙如同往日的邊黎白一般,附身在階梯處,緊盯著手中的可樂,視線越發迷離。
“你說,女人是不是都是傻子。”
對於葉安橙這種自我貶低不夠還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自我鄙夷,溫淳美冠如玉的臉頰勾挑深意至深的弧度。
“橙子,別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聰明是事實。”
對溫淳的調笑,葉安橙一點理會的興趣與心思都沒有,她沉聲歎息。
“我也覺得。”
像她這種情緒激動,打算積攢心中的念想都一並流露,不是傻又是什麼。
葉安橙揉了揉酸澀的眉眼,清淺的聲音透著點無奈。
“為什麼姚辛伊的愛可以那麼大膽呢,大家好像都很勇敢,在該勇敢的時候勇敢。”
換作往常,她可以在任何時間臨危不懼,卻單單敗給了感情,那種無數次想逃離,卻又忍不住靠近的心理。痛苦極了。
溫淳聽言,眸光流轉,凝見葉安橙小臉寫滿了哀慮時,他的心尖幾不可見的顫了顫,握有可樂的手不自主收緊。
沒過一會兒,他清亮的嗓音在空氣之中彌漫,直至傳入葉安橙的耳際。
“你麵對誰怯懦了?”
話音一落,帶有掩飾意味喝了一口可樂,故作無意的笑了笑。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此時的她無任何心思分析任何,也並未察覺溫淳言語有試探意味,她沉聲歎息,自我自嘲的笑了笑。
“想愛不敢愛才最膽怯。”
聽完葉安橙似有深意的回答,溫淳幽深的視線微閃,不著痕跡的輕歎了一口氣。
“看樣子,我們家橙子是墜入愛河了。”
他盡量調整自己的語氣,讓自己所言聽上去很像玩笑一類。
或因演員的原因、或因葉安橙並未多疑,他此言一出,葉安橙神色越發暗沉。
“算不上吧,我更想是我一廂情願就不用苦惱了。”
嗓音雖然清淡,卻夾雜著不容忽視的失意。
從她的言語與語氣中分析,完全是喜而不得的心理。
溫淳故作無意的喝著可樂,在聽見她的話後還是微頓一下,他勾笑道:“看樣子我猜對了。”
語出同時,他的嗓音明顯暗沉了幾個度,低到塵埃。
葉安橙微努了努嘴,望著樓下人來人往。
“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她好像並不能確定自己對於邊黎白到底是怎樣的情感,但她確信這種感情不單單是依賴,可以到達愛的地步隻是無法預料有所濃深。
溫淳俊朗的麵容染上了層層顧忌,心底的苦澀隨之蔓延,他抿了抿唇,隨即嗤笑出聲。
“橙子連愛都不知道是什麼,笨死了。”
溫淳會借機調侃她,已然在葉安橙想象之中,她眯眼一笑。
“所以才想請教你這個大神。”
聽著葉安橙身份顯明略高的稱呼,溫淳卻自愧不如,連姚辛伊那種心智不成熟的人都懂得愛要及時,他卻一味警戒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魅眸微閃了閃,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橙子,愛情跟喜歡是不一樣的,喜歡是忍不住調侃,想在一起,愛是……愛到骨子裏,明知道有喜歡的人卻不做任何搶奪,因為始終覺得,她幸福就好,愛是克製不住的,是那種,當她有困擾時,你寧願這些傷害都朝著自己肆意而來,是那種隨時隨地想將她占為己有的心理,卻又不得不抑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