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際傳來姚辛伊有意的羞辱,葉安橙烏黑的視線微閃了閃,唇角的弧度因此僵持。
她略顯難為情的低下了頭,低幽的嗓音透著深受傷的悲涼。
“是啊,不配。”
姚辛伊聞言神色一頓,緊盯著葉安橙,久久移不開視線,出乎意料的沒有冷言回應,而是承認了不配這個事實,她眨了眨眼,冷聲道:“葉安橙,你別一副我把你怎麼了的樣子。”
葉安橙聽言抬眸,清澈眼瞳已然蒙上了薄薄水霧,她略顯僵硬化的扯了扯唇角。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將我當做敵,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可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針對你隻是因為你針對我,而不是因為討厭你。”
聽完葉安橙一番話,姚辛伊眸光泛冷。
“我就是討厭你怎麼了,現在你也知道被別人搶走東西的滋味,我告訴你,我現在隻需要一句話,溫淳就能輕易的離開你,請你告訴我,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當日在高爾夫球場,她苦苦哀求邊黎白不要離開,他卻還是如此決絕,絲毫不為她留有顏麵。
葉安橙緊攥著手,幾不可見的咬了咬唇,單從她此時百般無可奈何的模樣而言,好似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隔著屏幕觀賞葉安橙表情豐富的演技,蘭迪翹著二郎腿,滿意一笑。
“這個丫頭總算學會該低頭的時候低頭。”
斜靠在一側的溫淳俊朗麵容斂出一抹濃重的弧度。
“你說,我離開時,橙子知道是在逢場作戲麼?”
蘭迪視線一刻不離屏幕,反複思量溫淳所言,稍頓片刻,輕聲回應。
“橙子也是處於混沌,又怎麼看的出真假。”
蘭迪所言與溫淳所猜想出入不大,他略顯慵懶的將頭靠在一側壁板上,長歎一聲。
“這個笨蛋!”
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特意給了葉安橙一個眼神,如若她可以領悟的話,是完全可以猜想的出,他在暗示什麼。
聽著溫淳抱怨一言,蘭迪不由失笑。
“淳,現在的橙子就是個孩子,需要事事引導,急不得。”
溫淳狠眯了眯眸子,略顯無奈的笑了笑。
“嗯。”
駐足辦公室的葉安橙閑適坐在沙發上,唇瓣輕動。
“我們能不能不理論這件事了,我都要困了。”
從溫淳走出辦公室那刻起,姚辛伊始終糾結幾人關係,墨跡了足足有一會兒,本就困乏的葉安橙全然沒力氣,隻能靜聽她言論,而不發表任何意見。
身處一側的姚辛伊端坐在沙發上,拿起了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視線流轉,看向了困倦的葉安橙。
“想得美,我跟你說,葉安橙,黎這個男人我要定了。”
待姚辛伊篤定一言接近尾音,葉安橙倏地睜開眼,緊盯著姚辛伊妖媚的臉龐,欣喜一笑。
“好啊,趕緊把這個萬年單身帶走。”
葉安橙故作無謂的語氣令人尋不出一絲破綻,聽得姚辛伊心頭一驚,她都公然挑釁了,這個女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不合乎常理。
姚辛伊重重的拍向了茶幾,動蕩的聲音將葉安橙從混沌之中拖扯現實,她半眯著眼眸看向姚辛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你要是實在生氣拍我好了,別拍蘭迪的茶幾。”
話音一落,身處會議室的蘭迪與溫淳忍俊不禁笑出了聲,葉安橙這副不屑的模樣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姚辛伊晃了晃自己微紅的手,起身朝著葉安橙走了過去。
“你說我可以拍你是麼?”
葉安橙一瞬不瞬的盯著姚辛伊,眯了眯眼,笑得合不攏嘴。
“你開心就好。”
眼見葉安橙這張稚嫩的小臉,以及單純無邪的笑容,姚辛伊發現,她其實也是蠻可愛的,誰能對情敵這麼友好,竟然邀約對方拍她,友好到蠢。
此時的葉安橙已無任何心思,她隻想好好睡一覺,眼皮都在打架,還有心思會爭辯什麼。
姚辛伊怒視著葉安橙,伸出了手朝著葉安橙的臉揮了過去,葉安橙半眯著眼眸靜等著毫無疑問落下來的巴掌,困倦已然使得她失了基本的行動能力,連閃躲好似都尤為奢侈。
隻感應到臉側一陣風,姚辛伊緊攥著拳頭,心底的火焰越發灼烈。
“你幹嘛不閃躲!”
葉安橙這副隨遇而安的狀態,讓姚辛伊深覺自己好似在欺負她一樣,她都不計較了,自己還是對她動手,意識到心底莫名滋生的歉意,姚辛伊手中的動作加大了力道,想要借此提醒自己,決不能一時心慈手軟。
聽著姚辛伊賭氣意味頗深的質問,葉安橙深深的吸了口氣。
“沒力氣躲,打就打吧,我現在隻想睡覺,因為木糖醇的事,淩晨起床就趕過來了,換做你不困嘛?你如果真的是為溫淳好,就都替他著想,你覺得我能對你構成什麼威脅,我這種有頭無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