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如此乖順的葉安橙,邊黎白好似輕易感受到她知錯了,而他卻沒有那麼大度的輕易原諒了。
她當日的態度他都可以忽略不計,她說他是個惡魔,看樣子,在她心中他不過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扮演一個好人,不如秉持惡魔之風,前提,不會受傷。
他苦心經營的婚姻隻因她的三言兩語而幻滅了。
思及至此,邊黎白眼梢的涼意越發濃重。
“這段時間,你可以回到葉家。”
陷入感情之中的人表現的在狠決,終究抵不過百般嗬護的內心,他知道這一個月,她要獨自麵對所有,廚藝不精的她,以及怕黑這件事,恐怕她很難克服,不如回到葉家,至少還有人照顧她。
見這樣時刻,他還一心為她著想,他很想好好嘲諷自己一番,是瘋了麼?
聽見他的話,葉安橙不可抑製背脊一僵,緩緩抬眸,無從了解,他為什麼突然提起讓她回到葉家。
一種不好的想法滋生,她緊盯著邊黎白俊美如斯的麵容,嗓音輕顫。
“你是決定不要我了麼?”
心思單純的葉安橙完全無所了解,說出這句話時有多羞恥。
邊黎白神色淡雅如初,看不出任何表情。
“嗯?”
葉安橙烏黑的視線狠狠的閃了閃,緊咬了咬唇。
“黎,如果你有了更好的選擇可以告訴我,但是別這樣行麼?”
聽著她輕柔嗓音攜著的哀求之意,邊黎白眼神一眯,隨即勾勾唇,微微的涼意從清澈的眼底瀉出來。
“哪樣?”
一直以來,帶動節奏的人都是她葉安橙,而如今說的好似他對不起她一樣。
葉安橙卷翹密睫輕顫,毫不避忌凝視邊黎白俊容,屏凝呼吸,像是做了重大決定才所言。
“不要不理我、不回家,以出差為借口。”
邊黎白聞言唇線微揚,眸底的墨色卻是越來越濃。
“借口?”
她說的輕描淡寫,在她眼中,他所做的任何都是錯,卻從未設身處地為她想過。
葉安橙清涼烏黑的眼睛微微閃動一下。
“難道不是麼?”
待她已然篤定的疑問句一出,邊黎白如同雕刻的俊容揚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葉小姐總是喜歡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審視他人,你還不至於重要到我以出差為借口躲開你。”
邊黎白字裏行間潛藏的冷厲聽得葉安橙好似失了呼吸頻率,她烏黑的視線狠狠的閃了閃,他所言好似也並無過錯,她重要麼?重要到需要他刻意躲開。
葉安橙勾勾唇,笑了笑。
“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對於葉安橙這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模樣,邊黎白討厭極了,甚至想不透,她徹底軟下來一次能怎麼樣,每次都是在他馬上被突破心防原諒她的時候前功盡棄。
邊黎白薄唇弧度越扯越大,低沉嗓音沉穩而平靜。
“這次沒有。”
邊黎白動動唇,不經意的反駁卻是說的葉安橙啞口無言,她視線一閃,輕點了點頭。
“我懂你的意思,我會搬出這裏,回到葉家,希望你出差,一切順利。”
聞言,邊黎白笑容不變,深邃的視線緊盯著她稚嫩的小臉。
“怎麼?要決裂。”
葉安橙怯怯抬眸,眼目深情的凝望著他銳利的眸子,全然當做最後一次的溫柔,她輕聲笑了笑。
“黎,我從來沒這樣想過,雖然總是做錯,但是都不是故意的,我這個人口直心快,說話不過腦子,當然,我知道這不能被當做借口,很荒唐,所以我不為自己辯解,你做什麼選擇,我都尊重也都聽從。”
事已至此,她放低姿態的挽留也不過是徒勞,如若邊黎白真的對這段婚姻而感到疲倦或是有放棄之意,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是無濟於事,她現在隻希望大家和平一些,她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爭辯所謂對錯。
邊黎白肆意的目光打量在她身上,心底濃深的痛楚,好似玻璃炸碎在心口,鮮血淋漓,卻連擦拭的機會都沒有。
“哦?葉小姐是在感慨什麼?”
葉安橙無法左右邊黎白模棱兩可的態度,甚至於不能左右任何,既然事情已經如此惡化,她也不再萬事藏於心,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弧。
“黎,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包容與照顧,是我不夠懂事,都是我的錯,關於溫淳這件事,我知道我很衝動,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件事與你有關,雖然我也曾無數為你辯解過,但是那條短訊可能已經說明了一切,我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所以才會在當天大脾氣,因為我始終覺得,黎不是會殃及池魚的人啊,為什麼要這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