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有手機的手緊了緊,葉安橙精致小巧的臉龐勾挑一抹勉強的弧度,視線一轉,看向了手上的吊針,嗓音低淺至極。
“爸——今天可能不行,今天拍戲有些累了。”
身處別墅內的葉崢嶸見葉安橙說話有些吞吞吐吐,沉吸了口氣。
“剛好,你回來,我讓林姨給你做點好吃的。”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神色尤其難看,她輕咬了咬下唇。
“不用了。”
葉安橙的一再推脫恰巧證明了,媒體播報的是真的,她真的因中暑而住進醫院。
思及至此,葉崢嶸眸色微沉,雄厚嗓音透著不容拒絕。
“橙兒,就這樣,晚上回家來。”
話音一落,葉崢嶸便匆忙掛斷電話。
聽著電話那旁的忙音,葉安橙唇瓣微顫,耳際仍舊回蕩葉崢嶸淩厲的口吻,略顯疑慮的擰了擰眉梢,以往葉崢嶸聽見她在拍戲,基本是不做打擾,更不要說強製性的命令回家吃飯這種事了。
葉安橙烏黑晶亮的眼睛微閃了閃,神色映現一絲不安。
進入病房的蘭迪見到葉安橙黯然失神的模樣勾唇一笑。
“怎麼了?”
耳際傳來蘭迪的關切,葉安橙回過了神,抬眸望向了蘭迪,淡聲笑了笑。
“沒事,是我爸讓我今天回家。”
蘭迪聽言眸光一閃。
“橙子平時都不回家住的?”
聽著蘭迪言語中的疑問,葉安橙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緊扣了扣手心,像似在責怪自己的不假思索。
她幹咳了兩聲,有意緩解此時的尷尬,隨即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
“嗯,自己在外麵住。”
意識到葉安橙並不顯明的閃躲,蘭迪也不便多問,他沉聲歎息,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橙子,作為一個藝人,做任何事都是有關自己的形象問題,不要因小失大。”
聽完蘭迪話裏話外一言,葉安橙一瞬不瞬的盯著蘭迪,唇瓣輕動。
“蘭迪,你想說什麼?”
蘭迪的口吻完全是一個長輩在教訓小輩的口吻,雖然表現的並不明顯,但葉安橙卻從中聽出深意。
毫不避忌迎合葉安橙清明視線,蘭迪緊盯著那張稚嫩的小臉。
“橙子,我不希望你變成下一個程藝或者是羅伊琪,你該懂我的意思。”
對於蘭迪的話,葉安橙也是似懂非懂,隻知道程藝與羅伊琪都有一個共同點,被金主包養,思及至此,她神色一頓,深深的看著蘭迪。
“你是覺得我也會變成那樣?”
蘭迪聞言一笑,見清她眼底的詫異,笑意更為濃重。
“橙子,我並不這樣認為,但是有些事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金主的勢力是你遠遠想象不到的,他們可以站在萬人之上,也不會被你玩弄於股掌,不要想著一步登天。”
聽著蘭迪語重心長的教導,葉安橙總覺有些刺耳,她神色一閃,深覺無辜的眨了眨眼。
“蘭迪,我總覺得你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到底怎麼了?能不拐彎抹角麼?”
她字句所言無任何怒意,單純是因為不解,她不懂,自己做了怎樣的事,以至於蘭迪如此相勸,好似她已經遊走在了利益熏心的邊緣。
蘭迪眼藏深意的凝望著她精巧的臉龐,神色嚴謹。
“橙子,有些事我沒辦法直說,我隻能說凡事三思後行,你日後的路要比現在風光百倍,不要因為一時的貪念毀了未來。”
葉安橙聽得是越發雲裏霧裏,她輕嗤出聲,像是在嘲諷自己完全跟不上步奏的智商。
“蘭迪,我真的不懂你的話,如果隻是怕我誤入歧途,你是不會這樣說的。”
蘭迪言語中無疑不證明了一點,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想到此,葉安橙心尖幾不可見的顫了顫,深怕她與邊黎白的事被公之於眾。
眼見葉安橙已然快要被自己的疑神疑鬼逼瘋了,蘭迪眼神一閃,嗓音沉沉的響了起來。
“我隻是發自內心覺得,橙子你的背景沒有那麼簡單。”
蘭迪不再用明裏暗裏的方式,而是直言,他並沒有查出來什麼,隻是單純覺得這個看似單純的女孩,有著極為強大的勢力。
例如宴會那次,她被名媛所打住進了醫院,短短幾日,名媛身敗名裂,蘭迪從不相信這是所謂的巧合,即便是巧也不會巧的那麼準時,偏偏趕在葉安橙出院的時候,當初那個女人險些脫口什麼,卻始終以沉默告終,可見,葉安橙身後不但有個金主,並且還是實力不容小視的金主。
之所以一直未提出質疑,是在他的猜忌之上還有著重要一點,如果葉安橙真的如他所想象的勢力如此強大,完全可以不用委曲求全在三線開外藝人的位置,一步登天再簡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