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懷中的人已然語無倫次了,男人屏凝呼吸,月光投射的陰森極致的眸子掠過一抹狼戾,他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耳垂。
耳朵傳來陣陣酥麻感,葉安橙徒然吸了一口冷氣,淡雅的香水並未流轉鼻尖,她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下意識的想要推開男人,查看個究竟。
意識到葉安橙有所掙脫,男人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卻並未有放任她離開的意思,他微垂下頭,唇在她的耳畔輕聲道:“忘了這裏的一切,然後安然離開。”
男人所言字句流轉在葉安橙的耳畔,已然酥麻的耳朵卻聽不見任何聲響,她軟綿無力的身子越發沉,好似脫離開男人的懷抱便會沉默死去。
男人長臂一鬆,葉安橙半眯著眼眸,預料之中的癱軟在地,她喘著粗氣,想要將男人看個仔細,卻發現不過是徒勞,昏沉的眼皮已然無任何支撐她清晰視線的能力。
眼見葉安橙昏迷過去,男人準備起步離開,卻莫名頓足,他蹲下了身,修長的雙手撥開她淩亂的秀發,另一隻手按向了口袋中的按鈕,昏暗的長廊瞬間恢複光亮,男人陰駭迷人的俊容也越發清晰。
葉安橙精致小巧的小臉上眉梢緊擰,足以證明了她癱倒在地前的自我掙紮。
男人勾唇一笑。
“你出現三次,我放過你三次。”
處於昏迷之中的葉安橙腦海之中已然是另一番場景。
男人緩緩收回了自己手,起身,臨別,他垂眸看向了冰涼地板上的葉安橙,眸光一沉,隨即離開。
度假村泳池。
宋凝一身泳衣躺在休息椅上,精巧的構造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可謂是完美極致。
“我把她殺了。”
男人邁著修長的雙腿朝著她所處方向走去,冷眸映現一抹喜悅,那是一種以血祭奠的快感。
宋凝聞言睜開雙眼,握有“我的女王”的手不由一鬆,她輕聲歎息。
“瞳,你舍不得。”
聽見她確信篤定的回應,男人神色所映現冷意濃重至深。
“舍不得?”
男人的質疑像似宋凝預料之中,她輕聲笑了笑。
“不是不能而是舍不得,就算沒有他的命令,你也不會。”
男人始終持以冷色。
“原因?”
他不知自己哪一點將自己顯露的尤其明顯,如宋凝所言,無那個男人的命令,他也舍不得,甚至於原因,他自己都無從知曉。
一向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的瞳是印象之中首次詢問原因,幾乎是他人所言什麼,他就聽什麼,順從、違抗都以沉默告終。
宋凝緩緩起身,徑自走向遊泳池前,伸了一個懶腰,用著極其懶散的口吻解釋道:“你不覺得她很可愛麼?”
迄今為止,葉安橙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還映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提及到可愛,瞳下意識的閃躲開來自己的視線,思緒被拉回兩年前。
秋季。
枯樹的季節男人令人心生感慨,同處C市的瞳,本著一絲一探究竟的心理追蹤他人去向,而來至廢棄倉庫,而他所到達的地點恰巧是葉安橙拍戲的片場。
那時的葉安橙不比此時的人氣高漲,就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小演員,那一場該是乞討戲,葉安橙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看了是又覺得好笑又不免心疼。
並不知曉此事的瞳很下意識的丟給了她一張百元大鈔,葉安橙就因為這一張百元大鈔追了他好久,直到他上車離開。
隨後瞳找人查了她的底細,而後才得知,那個髒亂的女孩就是他曾監視過的富家小姐——葉安橙。
她一貫如此,即便那時的葉家還是風生水起,她卻並不追求奢飾品一類,衣食住行幾乎都是很平常的一些,隨處可見,她的簡單吸引了瞳的視線,那是一種道不出的好感。
對於這件事,宋凝也清楚知道,才會尤其篤定他舍不得。
男人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冷聲笑道:“你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了麼?我們這種人不該有感情。”
宋凝一聽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目光震驚的看向瞳。
“我沒聽錯吧?感情?瞳,你跟我提感情?”
她與瞳熟識已久,怎麼也想不到嗜血如魔的瞳會正色與她談及感情。
宋凝朝著瞳走去,想將他此時的神情看個仔細,意識到自己嚴重措辭的瞳沉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口誤。”
宋凝帶有一種審視的目光肆意的打量著瞳。
“嘖嘖嘖,你知道麼?你今天很不一樣,你剛剛幹嘛去了。”
麵對宋凝所提出的質疑,瞳眉眼一閃,那是一種從不曾有過的心虛,他胸膛的的波濤駭浪翻滾了,這種不知所措的滋味好似的確很令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