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未緩過神來的葉安橙隻覺背脊一酸,她眨了眨眼,滿眼的無辜相。
“你想讓我回答什麼?”
邊黎白健而有力的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間,陰鷙的俊容滲透著星星點點的怒意,隨著手臂的狂野力道,她的身子都納入他的懷裏,冰冷的氣息冰凍他每個毛孔。
“別企圖裝傻蒙混過關,邊太太——”
那一聲邊太太叫的高深莫測,葉安橙隻覺神經一緊,好似呼吸也隨之沉凝,她緊緊的盯著邊黎白,白暫光潔的小臉渲染著不知名的笑意。
“黎,我沒有,你到底是想知道是什麼?或者是在意什麼?”
聽完葉安橙的話,邊黎白一如聽見天大笑話一般,笑的默然。
“在意什麼?是我該問,邊太太是在為了三言兩語芥蒂什麼。”
從她的反應中不難看出,她如此動蕩的反應與自己先前所言絕對有著密切的聯係,隻是他無法確信她所芥蒂的點是否與她一致。
因了解她是個心緒敏感的人,他才必須詢問清楚,而不是如此事件匆匆被掩埋。
邊黎白健碩高大的身子動也不動,幽暗的眸子一片涼意,盯著她白暫的小臉,嗓音低沉而壓抑。
“邊太太。”
葉安橙聞言心尖一顫,纖瘦的身子越來越涼的解釋,她不知自己該如何用言語的方式表達出自己的多慮,即便明知那是邊黎白的無任何歧義一言,她卻還是忍不住扭曲,這是一個人擅長的天性,如她天性自卑,隻要邊黎白觸及邊太太這一身份的話題,她總會變得異常敏感。
沉默片刻,她清淺嗓音幽幽響起,攜帶著莫名的酸澀。
“我在。”
簡言二字聽得他近乎頭疼欲裂,他眉宇一皺,心有疑慮凝望著她,俊容滿是難看的神色。
“即便是這樣,你還是決定默不作聲麼?邊太太。”
最後三字,好似牙縫所擠出來一般,一字一子都語出困難。
身為葉安橙可以依靠的人,卻隻能見她逞強自作無事的模樣,他想這是他是作為男人的一種恥辱,他完全不明了她的心思,做什麼都顯得無力與乏累。
耳聽邊黎白的嗓音都變得空洞起來,葉安橙纖瘦的身子不可抑製背脊一僵,烏黑的視線顫動不止,深覺無論她所言什麼都顯得蒼白。
直至她掌心的力道不斷收緊,指甲臨近嵌入皮肉,她才收了收力道,繃著的小臉渲染著陌生的意味。
“我沒事,真的。”
她如何渴求他人相信,她所解釋就多虛偽。
“邊太太——”
低低的收了尾音的低語,消失在他緩緩閉起來的唇齒之間。
夾雜著怒意的涼薄嗓音,終於讓葉安橙不在越走越遠,她眨眨眼,烏黑的眼底滿是迷茫,她緊抿了抿唇,扯出一個極淺弧度。
“要我怎麼說呢?我隻是覺得話一出口,顯得我多沒品就有多沒品。”
聽到沒品二字,邊黎白有所意識,她終於不再神遊,而是要回歸正題。
邊黎白屏息靜聽,俊美如斯的俊容斂出一抹精致的弧線,嗓音也連同淡淡的。
“嗯,你不需要有品,繼續。”
葉安橙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終究逃不過邊黎白的再三逼問,她深深吸了口氣,釋放自己所給予自己的壓迫感。
“我是因為你句話所以有所芥蒂,想必你一定很失望,但是沒辦法,這是不爭的事實,我隻是覺得……”
“覺得身為受人尊仰的邊總,身側的太太也要穿著得當,才會因我隨口一言改變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審美觀都強迫自己改變,邊太太,是這樣?”
聽著她一字一句說入自己的心坎,葉安橙輕閉雙眼,任由思緒沉澱,的確,她就是這樣一個沒品的女人,斤斤計較,或者說一直以來,她內心的自卑都不曾有所改變,才會因他人三言兩語輕易動搖。
見她滿臉的被戳中心事的心虛反應,邊黎白知曉自己已無需多言,他已得知具體詳情了。
邊黎白伸出了手輕撫她稚嫩的臉龐,深邃的銳眸暗光湧動,他對眼前的葉安橙簡直是又愛又恨,不知她整日整夜都在想些什麼。
他逼近她的眼,甚至可以清晰從她眼中看出自己的影子,淡漠啟唇。
“邊太太,第一次遇見,你還記得自己的狼狽模樣?你是認為你公然鬧宴會的時候,其他董事不認識你麼?我如果芥蒂這個,該與你保持距離才對,又為什麼每件事都想親力親為,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傻了麼?”
果不其然,女人的心思總是相對泛濫,對邊黎白而言,世間沒有什麼事比被誤解還要更可悲,她簡直是在挑戰他的耐心,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