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開始,一向喜歡隱藏任何情緒的邊黎白變得愈發貪婪,他想在人群中將她攬入自己懷中,開口便是一聲帶有寵溺意味的“老婆”稱呼,而如今,卻好似成為了一種奢侈。
葉安橙清幽的視線始終盯著那抹沾染些許落寞的身影,卷翹密睫微顫了顫,她不禁思慮,這樣的場合,邊黎白按理說不該來此,又為何會現身於此?
一想到臨別時,他告知她去天台,葉安橙不免心驚膽戰,他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即便今夜的她極力隱藏自己的虛弱疲累。
怔楞原處好一會兒,緩過神來之際,她輕晃了晃不清明的頭腦,迫使自己不要被這些煩悶的事纏身,該順其自然,縱然是邊黎白真的察覺出了什麼,她也得從容麵對,總不能落跑就對了。
葉安橙放慢了步子來至飲品桌,拿了一杯橙汁便朝著邊黎白所離開的方向走去。
天台。
璀璨的燈光不時映射邊黎白那抹孤傲的身影上,他俯身階梯處,視線越發深邃。
身後響起的高跟鞋聲擾亂了他的思緒,俊美如斯的俊容斂出一抹魅惑的笑弧。
“舍得來了。”
緩步而行的葉安橙聞言頓足,輕微顫動的眸光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安,沉默好一會兒,她清淺的嗓音緩緩響起。
“你怎麼會在這裏。”
邊黎白聞言闔了闔眸子,他淡淡收回了視線,薄唇的笑弧越扯越大,卻也越發生硬。
“怎麼,覺得我來了就破壞你跟唐西澤的好事?”
字裏行間的諷刺充斥葉安橙的敏感神經,她微擰了擰眉梢,意識到他的醋意大發,急切開口解釋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或者說,我猜到了他在這裏,可是我卻不能因為他的存在而不來。”
葉安橙有些語無倫次,她完全了解,每到這種場景,她就好似一個不會吐露心事的啞巴,所言字句都更為傾向荒唐借口。
邊黎白手持酒杯的手緊了緊,他伸出了手勾了勾手指,示意葉安橙過來。
見清他的手勢,葉安橙眸光一滯,她眨眨眼,盡管很是不情願,卻還是出於不能拒絕的心態緩步上前。
距離他不到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停下,邊黎白微抿了抿薄唇,轉身之際,便凝見她清澈見底的眼瞳,他勾唇一笑。
“今晚很美,除了妝容有些厚。”
葉安橙聞言神色一頓,她是個不喜歡化妝的人,甚至說,參加這麼多次宴會,除了眼妝,粉底一類她從來不擦,第一覺得有害皮膚,第二覺得沒必要,脫妝隻會更嚇人,而今日卻格外特殊,因她的臉色過於差,不得已才選擇妝容修飾。
她凝視邊黎白的美眸中藏匿著思念,唇角那抹淡淡微笑,更為克製。
“還好,畢竟這是酒會,妝容很正常。”
聽她公式化的解釋,邊黎白大步上前,近在咫尺的距離,連她紊亂的呼吸都能完全掌握,他深眯了眯銳眸。
“不對,邊太太,你有什麼瞞著我。”
邊黎白陳述的表達攻破了葉安橙的毫無預警,她呼吸一窒,清澈見底的雙眼一瞬失去了焦距,她極度厭煩這種被肆意窺探的感覺,與之相比更厭煩的是她掩藏不住的心虛。
沉默許久,半響,她輕輕柔柔的嗓音響起,充斥著一絲疲憊。
“我隻是有點累了。”
此言,實屬真切,就好似,麵前有床,她就可以躺在上方,一睡不醒。
眼見她滿眼的疲累神色,邊黎白伸出了手輕撫她稚嫩的臉龐,深邃的眼眸流轉著心疼的光澤。
“怎麼了,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不過才一天的時間,整個人明顯精氣神不足。”
葉安橙一瞬不瞬凝視邊黎白,從那雙魅眸中看見了倒映其中的自己,她眯眼一笑,伸出了手,像個孩子一樣撲入邊黎白的話中,感受到他僅存的淡雅香氣,她緊了緊手臂。
“我好想你。”
簡單四個字,從葉安橙的口中而出,仿佛沾染了無盡的思念,聽得人心動容。
邊黎白低垂眉眼間,其中的寵溺一瀉而出,他伸出了手拍了怕她的背脊,磁性嗓音盡是柔聲力道。
“邊太太今天是怎麼了,以前的你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與我親密的。”
從他現身與葉安橙短暫對視那一瞬,他就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凝視他的眼神都變的弄清起來,甚至於不做任何的掩飾,也正是那一瞬,他很想大步走近她,低頭吻向她的唇,在詢問其中緣由,但很可惜,情境不允許他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