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黎白俊美如斯的俊容斂出一抹肆意的笑弧,他看向顧城,眸光泛起與笑意大相徑庭的森冷,將他整個人都顯得異常陰沉。
“顧城,她畢竟是我的妻子,無論這其中隱藏天真爛漫又或者破爛不堪,她都始終是我的妻子,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自然知曉,我不是個喜歡刨根問題,卻也不是一個任由事情匆匆過的人。”
眼見邊黎白糾結於此,不依不饒,顧城無所避忌回應邊黎白的視線,他微皺眉眼,有意壓低的嗓音透露幾分脅迫。
“勸你還是不要問我了,這對你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
邊黎白聞言眸光一閃,他微抿了抿薄唇,深邃的銳眸流轉著不可深測的眸光。
“顧城,別對我這麼說話,我可以全當你先前所言是醉酒之言,也可以順著你未言語的後半部分去調查,你要知道,想知道什麼事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更不需要大費周章。”
的確,邊黎白此言並非他誇大其詞,要知道在C市,他想做些什麼,還沒有做不成的,動動嘴皮便能輕鬆得知,這便是旁人羨慕不來的能力。
聽見邊黎白勝券在握一言,顧城自亂了陣腳,看向邊黎白的眸光一僵。
“黎,我怎麼聽,你倒有幾分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味?”
邊黎白深幽的眸子輕闔了闔,他微挑了挑眉眼,奉陪似的笑了笑。
“顧城,傷了和氣不至於,我隻是隨口一句玩笑,你未免過於當真。”
從邊黎白似笑非笑的俊容上看不出半點情緒,語句同時的原意都要深深揣測一番,思及至此,顧城不由沉歎一聲。
“黎,究竟是不是開玩笑,你心裏清楚,我顧城今夜有些醉酒,所說,希望你不要介意,但是有件事,我想我很有必要強調,小公主的事,你不要想著去調查,隻會帶給你類同的痛苦,而不會讓你重新認識小公主這個人,這一點,你要熟知。”
他大概可以理解邊黎白尋求真相的一顆心,但是很多時候,不是你了解了一個人的過去就會從中感到愉悅,因誰人都取法確信,那段過往是否是她拚命想去釋懷,而他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輕而易舉得知一切,正如唐西澤所言,這跟在葉安橙的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別?
聽完了顧城語重心長,甚至於是帶有輕微哀求之意的一番話,邊黎白微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度看向顧城那張通紅的俊朗麵容時,所得的場景,已然是他癱倒沙發上,呼呼大睡。
耳聽不時傳來的沉悶呼吸,不難確信的一點是,顧城是真的醉酒了,他向來不是個會拿別人的隱私說事的人,今夜的失控已超出範圍之內,邊黎白早該意識到的,卻過於執著葉安橙的過往,從而忽略顧城有可能醉酒這一事實,那麼他的話又有幾分可信程度呢?
想到這一點,邊黎白深邃的眸底墨色逐漸沉澱,他將酒杯輕放置桌上,交疊的雙腿逐漸開來,他起身離開。
臨別前,他推關門的動作都是極其輕緩,深怕打擾睡夢之中的顧城。
房間再度恢複了沉悶寂靜的氣氛,趴在沙發上的顧城微皺皺眉眼,呼吸不暢快一沉氣息,隨即找個舒適的睡姿睡至沙發上方。
緩步下入宴廳的邊黎白視線撞入那抹纖瘦的身影,她略顯清閑考至一側,清幽的視線始終緊盯著桌上的蛋糕,像似在猶豫不決,該不該消滅了它。
見此一幕的邊黎白眯眸一笑,頓下了腳下的步子,站立在階梯處,一瞬不瞬凝望那張稚嫩可人的臉龐。
葉安橙卷翹的密睫顫啊顫,她微努了努嘴,欲伸出手去拿蛋糕,卻又不得不加以節製,畢竟蛋糕這種東西,甜而不膩,是會上癮的。
思及至此,葉安橙眸色微沉了沉,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要被一個長相可口的蛋糕所迷惑了雙眼。
將她細致入微的一舉一動收進眼底,邊黎白薄唇那抹淡雅的笑弧越扯越大,心想,這個女人哪來那麼多節目,整日像個小鳥,嘰嘰喳喳不停,安靜的時候卻又一聲不吭,這樣的她好似的確有兩個模樣,一個活潑可愛,一個孤獨,不易近人。
邊黎白的俊容越發暗沉,眸光卻與之相反的越來越亮,仿佛要啟動萬丈光芒,將葉安橙從內到外看個仔細。
“你好,橙子。”
耳際響起禮貌的招呼聲,葉安橙終於找到一個不在糾結蛋糕的理由,她急切收回了心神,順著聲源看去,見到眼前穿著得體的男人時,她先是愣怔了有一會兒,隨即出於禮貌微微笑道:“你好。”
男人聞言帶著禮貌性的打量目光打量了她一番,爾後煞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的形象很好。”
被男人突如一言說的有些混沌,葉安橙微垂眸,打量一番自己,她的形象好麼?她自己怎麼感覺不到,除了一般這兩個字再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葉安橙精致白暫的小臉湧現幾分無措神色,她淡聲笑了笑。
“是麼?我自己怎麼沒有感覺到,不過還是謝謝你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