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幾分鍾前,顧城道出自己是葉安橙哥哥一事實,她白暫小臉所映現的閃躲與尷尬都充分表明,她並不希望蘭迪得知這一真相。
略有些混沌的蘭迪任由思緒沉澱,沉默了好一會兒,蘭迪附和似的笑了笑。
“橙子隱藏的夠深的,有這樣一個哥哥,居然費盡心思進SK。”
蘭迪明裏暗裏所表現的意外流竄葉安橙的耳畔,她眸光顫顫望向蘭迪,哭笑了兩聲,卻礙於顧城在此,不便解釋,或者說,即便是解釋,她也找不到相對較好的說辭。
意識到葉安橙的難為情,顧城回以笑容。
“橙兒這個人呢,並不是喜歡宣揚的人,所以,對於我的存在,她始終默認,還望你諒解。”
耳聽顧城如此客套的征求,蘭迪自然是不再糾結於此,他輕點了點頭,深深看了葉安橙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聽說傷患的人就是動手打舒紫的人。”
葉安橙聞言看向了蘭迪,沉凝氣息同時,卻還是不容狡辯的點了點頭。
“是,就是那個女人。”
眼見葉安橙超於常人的不自然反應,蘭迪眸色微沉。
“這跟你有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會在醫院。”
聽完了蘭迪的話,葉安橙略有些語塞,她眨了眨眼,一瞬的無措湧上小臉。
顧城見此急切將話題攬到自己身上。
“我叫她陪我來的,畢竟是在我會場所發生的事,我叫她陪同我,怎麼?蘭迪,我這算是臨時調動你的藝人?”
最後一言的玩笑之意婉轉了話題,蘭迪聽言不由失笑。
“哪裏的話,是我該說,我三生有幸,將你的妹妹納入SK。”
葉安橙始終都是淡雅神色,無任何起伏,好似二人的對話與她全無關聯一般。
正當葉安橙微失神之際,伴隨著手術室的大門開啟,以及滑輪的聲音,她急切收回了心神,立時朝手術室看去,見到醫生時,急切上前。
“醫生,她怎麼樣了?”
摘下口罩的醫生看向了葉安橙,神態不佳的應聲道:“命是保住了,但畢竟失血過多,目前還處於重度昏迷,至於什麼時候醒,隻能看她的意識了。”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對於這一結果很是意外,卻也稍帶幾分慶幸,至少女人仍然活著,醒來雖然是時間問題,但至少是有活下來的希望的。
思及至此,她不由鬆了一口氣,與之同時,她微轉過身看向邊黎白時,休息椅上已空無一人,見此,她一臉詫異,心想,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緩過神來的葉安橙微微笑道:“謝謝醫生了。”
“嗯,沒事,病患這幾天要在重症室,我們要觀察一下她近期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聽完了醫生的話,葉安橙連忙點頭。
將病患轉至重症監護室,葉安橙那抹清瘦的身影佇立在透明玻璃窗前,視線直直落入病床上的女人,烏黑的眼眸黑色沉澱,她眨了眨眼,不禁感歎。
“人大概就是一個如此脆弱的個體。”
此言一出,蘭迪不禁起疑,她與眼前的女人不曾相識,為何如此盡心盡力?真的是陪顧城而來麼?
“橙子,你不要過於煩心,世間百態,許多事避免不了。”
葉安橙聞言眨了眨烏黑晶亮的眼睛。
“是這樣的吧。”
語出同時,她的腦海中不禁泛起觀景台那一幕,她眼睜睜的看著羅伊琪與女人撕扯著,卻並未上前阻攔,如若她早些上前阻止,這一切大概也就不會發生了。
顧城緩緩將視線落入葉安橙煩心憂慮的臉龐,他不著痕跡沉了沉眸光,很多時候,人的假性善良會逼迫自己不開心,葉安橙當屬如此,她始終承受著內心的譴責,從始至終,她的性格都不曾改變過,始終如一的灰暗,隻是她的記憶丟失,導致她失去了那一段的悲痛時光,卻絲毫未改變她深入心髓的善意以及怯懦。
盯看葉安橙的視線越發幽深,直至顧城整個人失了心神,半響,緩神之際,他淡淡收回了視線,微側過頭看向了蘭迪。
“蘭迪,你先回去吧,這裏我在就好。”
蘭迪聞言眨眨眼,他的確想回去了,問題是,葉安橙怎麼辦,他自然性的看向葉安橙。
顧城雙眸閃現一抹十分明顯的異樣,意識到蘭迪的憂慮,他不緊不慢解釋道:“待會我就送她回去。”
聽著顧城無任何敷衍的安頓,蘭迪收回了心神,他看向了顧城。
“一定要將她安全送到家。”
顧城聞言輕點頭。
“放心,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現在已是深夜十一點多,這樣的時間,按照以往,蘭迪早就入睡或者忙於工作,他也知曉在醫院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思及至此,他打了一個哈氣,緩步走向葉安橙。
“橙子,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到家中記得告訴我。”
身後響起蘭迪帶有困意的嗓音,葉安橙僵直的視線得以放鬆,她微轉過身,看向蘭迪放不下心的模樣時,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