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向來是個拿得起你放得下的男人,不會顧及任何的兒女情長,而這一次他出現了明顯的遲疑與猶豫,足以表明,羅伊琪所在影響他部分情緒。
直直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包廂,溫淳冷笑一聲。
“我為什麼覺得,我好像等不到所謂的驚喜。”
一個人的嘴巴會說謊,眼睛卻不會,凝向羅伊琪時,顧城的眸子皆是溫柔的神色,那是不容許欺瞞的真切,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喜羅伊琪,深覺她這個女人心機叵測,可他的眼神卻完全出賣了他的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或者對於此時的顧城而言,他隻有一味否決羅伊琪的所有優點,以及令人心動的瞬間,才能橫下心將她上交給警方。
邊黎白陰沉的俊容黯淡了些許,他轉動著手中的酒杯,薄唇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透著難揣測的模棱兩可。
“你的意思,他會舍不得?”
溫淳聽言笑出了聲,看向邊黎白俊容的視線增添了幾分愉悅。
“黎,你心裏已有答案又何必故作無知問我。”
誰人不知,邊黎白敏銳的觀察力與分析能力可不順口言談。
邊黎白凝望酒杯的目光不禁失了神,他擒著一抹魅惑的笑意。
“選擇權交給他,他即便是想送羅伊琪離開也好,隻要她不在橙兒身邊,一切都隨意。”
耳聽邊黎白淡雅至極的口吻,溫淳意外的笑了笑。
“你不是不了解橙子,她最喜歡秉持正義,你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對她有些不公平,畢竟羅伊琪也曾傷害過她。”
溫淳也是爾後才得知這些的,查到羅伊琪曾三番兩次派人去找葉安橙麻煩,不僅如此,還始終一張好人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放過羅伊琪,是否有些說的過於輕鬆了?畢竟她的身上還背負一條人命,這一罪責,她難以逃脫。
倏地,邊黎白淩厲擰起了秀眉,幽暗的眸子不可抑製掀起驚駭的動蕩。
“適當的讓她承受一下委屈,也是一件好事,就當是對她成長的交教育。”
溫淳聽言措不及防眸光這一怔,他甚至於覺得邊黎白有些過於心狠了,畢竟也是共處一室的夫妻,用成長做為借口,看著她遭受委屈,這一點,溫淳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或許便是他與邊黎白的區別,他的狠心從不針對所愛之人。
“黎,你不該這樣,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被黑粉攻擊的那次,她所遭受的何止是一點委屈?就算這件事,閉口不提,我相信你也看見了我傳輸給你的資料,羅伊琪近日來在調查葉安橙,她的目的還不夠顯而易見?”
溫淳實在不能理解,邊黎白輕而易舉便放過,曾幾次想傷害想傷害他妻子的人。
氣氛,驟然冷凝。
邊黎白緩緩舉起了酒杯,輕品了品杯中的雞尾酒,甜膩的令他不適一皺眉,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眸色一沉。
“這一點,你我無權抉擇,全憑顧城一人。”
不是他說想要羅伊琪承擔過錯,她便會承擔過錯,如若顧城一心包庇羅伊琪,他與溫淳也隻能是被動局勢。
從邊黎白所言捕捉到重點的溫淳微傾身子,神色嚴謹凝視麵無神色的邊黎白。
“這句話證明了,你也信不過顧城對麼?”
溫淳的話總是那樣犀利直入人心,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
聽見他的提問,邊黎白始終盯看酒杯,連眉眼都不曾抬。
“談及不到信任問題,動了情的男人不存在理智。”
邊黎白甚至於可以完全想象到,顧城此時的心境,與自己麵對馮媽時的心境頗為相似,但是他不會如同馮媽喋喋不休,而是完全把自主選擇權交給了顧城。
幾人熟識已久,邊黎白大致可以了解,他與顧城之間的關係不過是簡單平常,不及與溫淳交情,以至於他與葉安橙在一起了,才後知後覺,唐西澤是顧城的朋友,麵對這樣的關係鏈,他實屬無奈,卻也心知肚明,依照顧城與唐西澤的交情,他自然該知道邊黎白的妻子是誰,卻對此持以沉默,即便幾人酒會上相見,顧城都一副早已望穿一切的坦然。
也正是因為這不深不淺的交情,他對顧城談不上信任問題,隻能說看他人品是否過關,如若他秉持自己心中意願,任由羅伊琪離開,邊黎白也無話可說,如若顧城信守承諾,將羅伊琪上交警方,邊黎白自然不會虧待他。
眼見邊黎白一副無謂的態度,溫淳也不再多言,他想邊黎白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自然無需自己在此浪費口舌。
“黎,你來酒吧,橙子知道麼?”
邊黎白緩緩抬眸,似笑非笑凝視溫淳,低聲說道:“她睡著了。”
溫淳有所了解的點了點頭,也對,邊黎白怎麼會告訴葉安橙他去酒吧,依照她的性格,一定會看似無所神色,一個人黯然神傷。
“這件事或許是我想的太悲觀,顧城也許會說到做到呢?我們也該多給人家一點信任。”
畢竟顧城在溫淳眼中,始終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相信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浪費朋友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