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城你瘋了吧!”
急診科主任林毅衝過來,一拳砸開容城半邊身子。
“秦醫生的手是用來救人的,廢了手就等於廢了她整個事業!你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扶起已經痛得眼前發黑的秦芳菲,林毅的憤怒與心疼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他喜歡秦芳菲早已不是秘密,奈何她一心向著深淵,對自己伸出來的救贖從來都是視而不見。
“救人?”容城狠狠擦了下臉頰,冷笑道,“一個不顧禮義廉恥的賤人,別侮辱這身白大褂了!你敢對婉嬌和孩子下手,我連你的皮一起扒了!”
“容城你別在這胡攪蠻纏!這裏是醫院,收起你那套飛揚跋扈!你要是不相信她,盡管報警調查。否則就閉上嘴!”
“你以為我不會調查麼!有記錄儀是不是,現在就拿出來——”
“秦醫生!”就在這時候,一個小護士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你的車,你的車被人砸了!”
匆匆跑到門診院外,秦芳菲隻看到整個車頭玻璃都被人砸的稀巴爛。
當然,一塊被搗毀的,還有那台裝在方向盤上放的,車載記錄儀。
“秦芳菲,你不是要給我看證據麼?不是想報警證清白麼?嗬,還真是有手段。”容城隻看了一眼,便冷笑著別過臉,“你最好祈禱婉嬌不會有大礙,否則我真的會對你……非常不客氣的!”
秦芳菲百口難辯,她也知道李婉嬌既然敢走這步險棋,就必然有後招。但她的招用得有沒有效,其實並不取決她的智商有多高,而是取決於容城是有多偏私。
在他眼裏,李婉嬌是可憐的弱勢的需要被保護的。
而她秦芳菲,卻是心機的城府的興風作浪的。
好不容易擠進這個男人的心裏,卻不得不站在絕對有失公正的天平兩端,秦芳菲還能妄想什麼呢?
這會兒,林毅扶起幾乎站立不穩的秦芳菲,陪她往清創室去包紮。
與容城擦肩而錯的一瞬,秦芳菲微微頓了下足。
“明天的婚禮……”
“照常。”狠狠咬了下後槽牙,容城重重吐出兩個字。
其實在法律上,從兩人上個月領證的那天起就已經算是真正的合法夫妻了。而明天那場盛大的婚禮,不過是給長輩們撐門麵排場的一種形式罷了。
秦芳菲明白,如果容城不肯出席,那麼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他。
而他表麵上做出的一切妥協,背後都會變本加厲地從她秦芳菲身上討回來。
林毅常勸她,不能因為愛他,就無限地給他傷害你的權利。
但秦芳菲隻能苦笑著搖搖頭——她以為,容城有天會想明白的。
當天晚上,秦芳菲幾乎一夜未眠。容城一直陪在李婉嬌的病房裏,如他們領證之後的前二十九個晚上一模一樣。隻留給秦芳菲一個諷刺而清冷的空房。
有時候秦芳菲會特別懷念他們的小時候。過家家時隻要啪嘰親上一口,就代表契約和喜歡了。
總好過成人世界裏張狂而不得的愛戀,那麼陰鬱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