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顏白就收集到了至少二十條可以一試的方式。
顏白:“不錯,還是你們腦袋靈活。”
這之中有不少是顏白想都沒有想過的。
奚梧:“其實按照我們這些人的原則,就算再討厭一個人,基本上也不喜歡對對方進行人格上的侮辱。但如果對方根本就不是個人,那我們也不需要顧慮這個了。”
還是奚梧聰明,他知道顏白的心裏可能會糾結什麼,這句話明麵上是在說自己,其實是變相寬慰顏白。
讓她放手去做,別有心理負擔。
顏白也承他這記體貼:“謝啦。”
在她過去執行任務期間,她殺過人、沾過血,也用武力威懾過別人為自己效力。
但她從來不曾把人真的當成畜生一樣去對待,去抹殺他的尊嚴和人格。
顏白認為無論是誰都不該這樣做。
這次麵對劉武,她發現許多沒展露過的狠厲一麵在喧囂咆哮。
她還真怕自己做出很多不人~道的事情來。
看似很尋常的任務,對於顏白人性方麵的考驗和掙紮,比起以往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也發現許多事情一旦放在“家庭”這個特殊的前提下,不但大聯盟法律和相關機構都不再好處理,就連她在做起事情來考慮的東西都多了太多。
但這樣是不應該的。
不能因為夫妻關係,就成為某些犯罪的溫床、成為某些惡徒的保護傘。
像劉武這樣的人,長期奴役和毒打自己的妻子,不但沒受到懲處,反而還變本加厲。
或許正因為這些人知道這種現實,才這般有恃無恐吧。
顏白從來不認為自己有替天行道的權力,也不認為自己有濫用私刑的資格。
但既然這種事情讓她碰上了,那她也就不能怕髒了自己的手。
該教訓的人總是要讓他受到教訓,否則就算離開了這裏,回想到這件事她依然會心緒難平。
花了一個多小時,劉武終於將房間的地上擦了一遍。
“我可以吃東西了吧——”
“太臭了,你聞不到嗎?給我再擦一遍。”
顏白又給他提了一桶水進去。
劉武怒不可遏,但他已經無力去做什麼了。為了能有一口吃的,他不得不再一次去擦著房間地上。
這一次他擦得更加認真。
第一遍以為那女人很好糊弄,根本就沒用心擦。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這一次,我真的擦幹淨了。”
顏白扔給了他兩個包子。
劉武抓起包子,三兩口就吃完了,也不管包子是不是冷的了。
“還有沒有?”劉武問。
他三天沒吃東西,又是一個大男人,兩個包子塞牙縫都不夠。
“兩個包子都還吃不夠?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
這句話,也是劉武曾經掛在嘴邊經常說方藍的。
顏白原封不動、連神情都一樣還給了他。
“你!”
“力氣應該恢複了一些吧,將你床上被子洗了,你不嫌臭,我們還嫌吃不下飯呢。”
劉武氣得眼睛通紅,這個女人還真使喚他上癮了?
“你不洗啊?那你明天也沒吃的了。”
劉武抓起手邊的塑料桶,直接衝著顏白砸過來。
顏白看都沒有看那個塑料桶,結果那個塑料桶在飛到她臉前時,就自動停了下來。
“……”
劉武瞪著眼眶,望著眼前一幕,嘴巴半天都忘記合攏。
顏白扭扭脖子,“真是糟糕啊,一不小心就用出了能力。不過我也懶得再裝了,我可不想動手碰觸你那些髒東西。”
顏白動動手指,那個塑料桶便飛了回去,重重砸在劉武頭上,將他整個人都掀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