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占得塘報現正在陛下的龍榻之內——”

秦傲行心中一驚,與同樣投過來驚訝視線的韓瀟對視了一眼,然後快步進了屋。

來到自己的寢塌,慢慢地掀開了帷幔,沒有塘報……秦傲行不由鬆了口氣,暗歎自己又一次被她唬住了。

就在他正欲轉身離去的當口,一瞥眼,一抹明黃赫然闖入他的眼簾——

秦傲行緩緩伸出手指,將錦被掀到一旁,深沉的眼閃爍了一下,變得幽深無比……

顏白和韓瀟等在殿外,等了許久也不見秦傲行出來。

韓瀟覺得不對勁,回頭定定瞅著麵無表情的顏白。

“你做了什麼?”

這個女人還真敢!

藐視君威、欺君罔上。她該知道私造塘報,用妖言蒙騙聖上,將會受到何種罪責。

“誠如韓相大人所想,陛下這會兒正因為找著了塘報而高興呢!”

韓瀟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尚傾城無疑是個危險的女人,在前去順國帶回她以前,他就曾問過鶴梯帝。

既然尚家人這麼讓人忌憚,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除了她?想要完成大業,除了要舍得犧牲,更要少點好奇心,防微杜漸。

別管那順國的女將軍是怎樣傑出的一位人物,也別管她與尚家人之間有著種什麼樣奇妙的關聯,隻要一有機會就要想辦法除掉她!

然而陛下卻選擇留下她,還費心思將她留在了他身邊。

秦傲行在短暫的失神和愕然後,大笑著從殿內走出,手裏高舉著那份夜半三更“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他龍榻上的塘報。

“哈哈哈!李侍衛真是好本事,簡簡單單的一卦,就替朕找回了塘報,真令朕大開眼界呀!”

秦傲行笑得好不歡快,大步走到殿下,重重拍著顏白的肩膀道。

壓在顏白肩膀上鐵拳般的手臂,既像是示威,又像是某種警示。

顏白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對著鶴梯帝拱拱手道:“陛下天威爍爍,別說是人,就連天上的仙人都為能幫到陛下為榮。臣正因為有陛下眷顧,才瞎貓碰著死耗子替陛下找回了塘報。”

瞎貓碰著死耗子?

秦傲行斜覷著她慧黠無邪又一本正經的臉,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

顏白見塘報已尋回,便對鶴梯帝施禮道:“陛下,臣既已不複期望尋回了塘報,那陛下先前之言是否可以兌現了?”

“那當然,君無戲言,李侍衛想要什麼不妨直言,看看朕是否能滿足你。”金銀珠寶、高官厚祿,這些她自不會看在眼裏,那她會找他要些什麼稀罕物什?鶴梯帝不禁暗想。

“回陛下,臣自幼患過腿疾,留有一點後遺症。每當天氣陰晴難定或是長久屈膝,就會疼痛難忍……”

“哦,還有這事?”秦傲行與韓瀟皆是滿臉的懷疑。

“臣懇請陛下免了臣在宮內的跪拜禮儀,下至朝堂重臣,上至宮妃天子,都無需跪拜。當然,為了表示臣的恭敬和對陛下的臣服,臣自會躬身施禮。”

“大膽!”來生出聲嗬斥,“怎可在陛下麵前如此無禮!”

鶴梯帝一揮手,來生識趣地退了下去。

“李侍衛的請求朕準了,允你以後在宮內自行行走,並免你一切繁文縟節,這下行了吧?”

不但答應了她聽起來放肆的要求,還允她在宮內自行行走,對她還真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