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也沒說什麼,你不用這麼急著向我證明你身體不好吧。”
結果那柳瑞風順杆就往上爬,攀住了顏白的胳膊,趴上了她的背,還摟住她的脖子。
“尚姑娘女中豪傑,我頭有些暈,麻煩你背我回房如何?”
顏白:“……”
吐掉不小心飛到嘴裏的頭發絲,有些憋屈的將柳瑞風給背了起來。
明知道他是裝的,卻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還是將他快些送回去吧。否則誰知道接下來他會不會又跟她演一出吐血還是暈倒什麼的大戲。
得罪不起!
顏白抬步就走,心裏卻忽然顫了一下。
那一點點重量,讓顏白都有些心驚。
到底是個大男人,怎麼都不該這麼輕。
想來是久病,身體太過瘦弱所致。
柳瑞風安靜地趴在顏白的背上,剛才還不斷搞事的男人,這會兒安分得有些不對勁。
顏白忍不住回頭,想看看他是真昏過去了還是怎麼的。柳瑞風卻猛地將腦袋紮進她腦後,不讓她看到他的神情。
顏白雖覺詫異,卻並沒有要探究的意思。
將他送回了房間內,輕輕放到了床上。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轉身欲走的顏白,發現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尚姑娘能不能在這兒陪我會兒,等我睡著了再走?”
顏白沒回答。
柳瑞風有些遲疑地鬆開了自己的手,整個人卷進了被子裏。
“是我唐突了,姑娘回吧。”
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裏傳來,怎麼聽都有些小可憐。
顏白越發覺得這個柳瑞風和尚傾城記憶中那個一點都不一樣了,而且每每都能戳中她軟肋。
要是他再過分一點,那顏白定然不會由著他。
偏偏他就像是知道她的脾氣似的,每次提出的要求就卡在顏白可以接受、不願計較的那個點。
所以哪怕顏白知道他是裝的,最後也都縱容了。
“你還是個小孩子麼,睡覺都要人陪?”顏白歎氣,拉了張凳子過來坐下。
“懂事了一輩子,就想在最後時光任任性,也希望尚姑娘多多寵我一點、包容我一些。”
柳瑞風從被子裏翻出來了,腦袋還貼到了床邊,與顏白距離更近了。
就這麼一個小動作,讓顏白沒來由的有一種熟悉感。
好像在久遠的夢中,也曾有人這樣跟她撒嬌任性。
可仔細想想,也確實不記得有什麼人這樣做過。
“我坐在這兒了,那你睡吧,我答應你等你睡著了再走。”
“尚姑娘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你說我聽著,然後我很快就睡著了。”
“……你想聽什麼?”
“唱歌給我聽?”
“換一個。”
“為什麼不能唱歌?”
柳瑞風又開始委屈了。
一個大男人,為什麼可以動不動就委屈、還做得這麼自然習慣啊!
顏白很想問。
“你到底想不想讓我陪,再要聽歌我可就走了啊。”顏白作勢要走,她才不會隨意滿足“小朋友”不合理要求呢。
“好好好,不聽歌了,你也別走。”柳瑞風立馬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