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要知道她完成一樁尚傾城的執念就死一個人,而且還都是尚傾城最為重視之人,不知道接下來她還能不能坦然走下去。
沒收下穀神醫的聖藥,胳膊上的傷就好得比較慢。
她將自己扮成了一個粗獷的武林大漢,對人凶神惡煞的,也沒什麼人敢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在客棧成功將養了兩日,傷好一些了,顏白才再次出發。
這一次她的目的地是順國,可不是為了找那惠帝算賬。
作為尚家少主,既然已經背負了那樣的命運,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也沒想著要讓尚家如何,身處這樣的時代,誰又能真正地超脫其中?尚家的未來,應該交給下一代尚家家主。
尚傾城已經死了,她不會再讓那個綁縛了她整個人生的地方,死後還牢牢束縛著她。
她回順國,隻是想好好看看那裏的山河,吃吃當地的美食,了卻一樁很普通也很平凡的心願。
但是,在尚傾城被順國皇帝親自送出去後,缺了這位能征善戰的女將軍,順國更加式微。
然而官員呢,還在進一步殘剝百姓,隨時都有可能丟棄這條破船,另尋出路。朝廷橫征暴斂,到處抓壯丁。
皇族的人,仍然胡吃海喝放縱逍遙。
無論是百姓、士兵還是那些朝中官員,臉上更多的都是迷惘和對未來的恐懼與焦慮。
尚傾城轉頭離開了。
這個國家已經沒有希望了,它像曆史長河中那許多的殘破山河一樣,終會走向敗亡。
而且時間還不會太遠。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現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嗎?”夜深人靜時,顏白望著黑漆漆的房頂問。
她當然等不來答案。
“難道你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顏白又仔細搜尋了一番尚傾城的記憶,發現她想要做的事情確實都已經完成了,沒什麼了啊。
但顏白又停留了兩天,仍然沒有半點要回去的跡象。
“好歹給我點提示,你總不能將我永遠困在這裏啊~”
當天晚上,顏白還真的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尚傾城將兩條小蟲子放進了惠帝的羹湯裏,看著他連著蟲子一塊喝下心裏美滋滋。
顏白醒來後摸著頭笑。
“還真是……尚傾城,哪怕現在我就在你的身體內,帶著你的記憶,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好叭,如果這是你最後的願望,我可以滿足你。但我們得做得隱蔽點,被惠帝發現了,那禦膳房的廚子恐怕都得遭殃。你也不想隨便牽連這些無辜的人吧,所以意思意思就得了。”
於是顏白又充分發揮了一波她的易容術,混進了禦膳房內。
將事先準備好的兩條死蟲子用內力化成了汁水,皺著眉頭融入了惠帝的羹湯內。
“咦——”
做完後的顏白頗有些嫌棄地擺擺頭。
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做這種事情……罪過。
還有蟲兄,對不起了。
做完後的顏白,就等著惠帝將羹湯喝下去了。
但很不幸,這碗羹湯最後被惠帝的一名寵妃喝下了,喝完後還直呼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