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實是匪夷所思,相視驚異:“侯爺,竟有這樣事情?”
藍勤則道:“侯爺認為是什麼人在暗中操作七殺手?”
常仲英道:“這事眼下我也沒有實據,那些人到如今已有兩三代人的苦心經營,不可能這樣輕易就讓人找著眉目,你們也隻要曉得有這樣的一件事就可以了,幕後之人藏得極深,隻怕來頭大得很,所以你們千萬不許輕舉妄動,若是出了亂子,本侯可要拿你們的腦袋!”
“是,侯爺!”
常仲英道:“這些人內部倒是底是怎麼回事,並不於我們相幹,他們死活也不關我們的事,現在我們最大的對頭是劉謹,本侯出京前李東陽大人也派人跟本侯商談,我們能聯絡起來人就盡量的可聯合起來,縱使不能同一陣線,也最好不要再樹大敵!”
兩人神色一懍:“屬下明白。”
向衝天縱馬趕到王定家裏時,天已擦黑,向衝天遠遠地大喝了聲:“姓王的,債主到了,你還錢罷!”聲音沉勁,遠遠傳開,不但莊裏每個人都聽得清楚,就是四五裏地之外,也是字字分明。
那王寬在莊內大聲叫道:“向爺請進來一敘罷,在下主人有請。”
向衝天腿一夾馬,那馬就箭一般向莊裏衝去,才進莊門,數道刀光竟向馬腿斬去,向衝天氣得反倒笑了,那馬本來勢已竭,向衝天身子卻快得如風,刀光還沒砍到半路,他人已下了馬,雙手一托那馬腹,那馬數百斤的身子竟陡地向上起了七尺,那些勢在必得的鋼刀全砍在了空處。
那些人還在發怔,就聽了向衝天冷冷地道:“你們怎的弄壞了我的衣裳?”
馬嘶鳴著落地,鐵蹄咯地一響,向衝天從馬上落下托馬避刀隻在這瞬息之間,這下應變實是大不依循常軌,那馬畢竟也重得很不輕,向衝天的左腰下還是被刀尖割了三四寸長一道入肉三分的血口。
那些人一刀走空立即回手,亂刀齊進,居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向衝天避得開一刀,避不開所有的刀,向衝天身子在馬肚子下,腰微微地曲了起來,處地極窄,再也施展不開,向衝天卻突地向了右麵一口吐出,右麵的人隻覺勁風逼人臉目,以為他是吐的金針之類的暗器,細針打在他處倒還能捱得住,隻是臉孔上要害太多,若是中了,就算是沒有喂毒,也是非死即殘,一個個都本能地回刀橫門擋護住了眼目,隨即覺得不像是鋼針,沉刀截敵時一看,隻見了幾道口水印跡在刀上。
向衝天口水逼退敵人,身子從空檔穿出,後麵卻還是有兩把刀在他背上紮了兩個寸來深的口子,但他一時大意,若非機變百出,連命都送了,此時卻隻受了些皮外傷,他想想也不覺出了身冷汗,右麵的人也太過小心,他當時逃命都來不及,根本沒空追擊,若右麵之敵再有兩把刀敢攻出,向衝天也已然身受重傷,那些人總也太放不開,麵門護住了之後憑本能就沉刀阻截對方可能的後著,平白錯過了大好時機。
向衝天也不作聲,一人伸掌一按馬鞍,從馬上越過來跟著就是一刀,另外幾刀從馬腹之下也穿來,向衝天左手扯下那馬鞍向右邊掃去,右手抓住一把刀尖,那被拿住刀的人手剛一緊就知道不對,回手就扯,向衝天卻沒有運力跟他奪刀,反倒是拿刀背反對那人一推,那人猝不及防,大驚之下拿刀不住,刀柄脫手,奇重地撞在他的心胸要害之上,向衝天怒極出手,刀柄撞得那人倒飛出去,那刀尖一端還在他手裏,他手一翻,那刀飛快在繞得手背一轉,他馬鞍打斷一把刀的同時,那右手已是拿住的刀柄,左手馬鞍脫手飛出,兩個人眼見來勢勁疾,自忖功力不及,隻得稍避,向衝天身子一旋,人衝天而起,離地丈餘,下麵三個人的刀就落了空,上麵那人眼見機會極好,喝聲中刀光有如雪花般飛舞,點點片片遊離不定,虛實不測,向衝天卻突地右腳一甩,右鞋急箭一般向那人刀光裏撞去,哧哧聲中,那隻釘鞋被刀光絞得粉碎,但這意期必殺的一刀竟就此被銷解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