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嘶啞的聲音像是說不下去了似的停頓住，裹在身上的蠶絲被跟著滑下來一截，露出白淨肌膚上歡愛過後的痕跡。
池明遠心裏咯噔一聲，眼睛立刻看向一旁，可卻被更加觸目驚心的一幕嚇得呼吸都變得凝滯。
酒店白色的床單上麵，一塊暗紅色的血跡清晰可見，都不用猜，他腦子裏都知道那是什麼。
混亂的腦子裏隻有零星的記憶，他用力拍打太陽穴的位置，卻依舊沒辦法拚湊出昨晚的經過，唯一記得的就是甜蜜的夢境，可他夢裏的人是霍銘湘，而不是楠楠。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
“別和我說對不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不是池叔你一個人的錯，我......我是自願的。”楠楠再次開口，複雜的眼底混著明顯的苦澀。
“我很羨慕阿姨能有您這樣的男人愛著，那麼溫柔，那麼紳士，我知道我們不管是年紀還是身份都相差很多，我也知道我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但感情不是想控製就能控製住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對你的敬佩變成了仰慕，我想努力隱藏住這份感情，為了你一個笑容我甚至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我知道有些事情是錯的，是不應該做的，可我還是做了。”
楠楠說到最後頭已經低了下去，卑微又委屈的樣子讓池明遠就越慌，心裏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他的年紀當楠楠的爸爸都綽綽有餘，他怎麼會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楠楠，你聽我說，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我可以給你補償。”
“我不要補償！”
聽到補償兩個字，低下頭的楠楠突然激動起來，她用被子裹住身體從床上站起來，倔強的姿態站在床邊，眼淚卻從眼角流了下來。
“不需要你補償我，昨天晚上我是自願的，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會當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走吧。”
嗓音顫抖著，被子下掩藏著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可卻遠不及心底撕裂般的疼痛。
她做了，明知道是一件錯事，還是做了！
池明遠從床上起來，慌亂的穿上衣服，歉疚的看著趕他離開的楠楠，慌亂而不安的抿上唇角，“楠楠，先讓我冷靜一下，我做錯的事情不會不負責任的。”
艱難的說完，他低頭不敢再去看那張帶著淚痕的臉，匆匆從出了酒店的房間。
聽到了關門聲，楠楠才一屁股坐在床上，牙齒咬上唇瓣，跟著就暈出鮮紅色的血珠，混著腥甜的氣息衝進了嘴裏。
嗚嗚
壓抑的哭聲從喉嚨裏傳出來，肩膀隨之不斷顫抖，到最後變成了失聲痛哭。
池明遠從酒店出來，腦子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勁來，沿著馬路走了許久，才發現他在逆行，路邊的行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看的他越發心慌。
路邊停著的出租車司機見他滿目目的的瞎走，主動問道，“先生，要不要打車？”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