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鬱,所有的一切都靜到了仿佛不存在一樣,隻有床頭的小燈努力的亮著,在黑暗之中留有一絲明亮。
寧諶在床上睡著,緊閉的雙眼輕輕顫動,眉頭也跟著擰成了川字,他想動,可是身體卻好像被咒語定住了一樣,不管怎麼用力就是不動。
他彎下腰想要捶打自己不爭氣的雙腿,卻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他的腿怎麼會變成了透明的。
更可怕的是那透明還在不斷的向上升,腳、腿,腰,一直到頭頂。
身邊有人經過,撞了他一下,卻沒有絲毫停留,寧諶恐懼的發出叫喊,可那護士好像根本聽不到他說話似得,徑直的朝著手術室走。
他害怕的追上去,透明的身體不需要開門,就穿過了那扇讓人緊張的門,冰冷的空氣帶著消毒水的味道,他看著寬敞卻有些老舊的手術室,手術台上有女人在掙紮哭喊,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會帶著他離開這裏。”
苦苦哀求終究抵不過身邊高大魁梧的醫生,身上的白大褂隨著拉扯的動作飄動,本該是最神聖的顏色可此時卻像是沒有絲毫溫度的地獄使者,
“別求我們,這也是上邊的交代,這個孩子和你無緣,以後想要孩子和別人生吧。”
麵有不忍的男人說了一句,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的將麻醉劑注射到了女人的靜脈裏。
“不要做掉我的孩子。”
女人掙紮著,最後的求饒也在越來越不清晰的口齒中陷入了可怕的死寂,她跟睡著了一樣,雙腿被迫分開被醫用的綁帶死死固定在床架上,像是待人宰割的動物。
冰冷的鉗子伸進她的體內,粗魯的轉動,然後用力一拉,有什麼東西被拽了出來,醫生低頭看了一眼,眼裏全是麻木冷漠,將那團血淋淋的東西放到了旁邊鋪著的隔尿墊上,唇角才露出了完成任務後的笑容,朝著旁邊的護士說道,“好了,做的一幹二淨。”
女人像是死豬一樣被護士從手術床上拽上了輪椅,麻藥的作用讓她繼續沉睡,隻有下身兜著的衛生帶被迅速染成了紅色。
好濃的血腥氣!
寧諶皺了皺眉,腳步像是不受控製一樣,隨著推動的輪椅飄到了另一個地方,沒有路燈沒有行人的小巷子裏,地麵泥濘坑坑窪窪,隻能依稀靠著月光才能行走。
身形消瘦的女人懷抱著一個破舊的枕頭,走的慌慌張張,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說著話,“誰也不許傷害我的孩子,我們走的遠遠地,你們就找不到了。”
她低著頭看著懷裏的枕頭,笑的溫柔慈愛,“兒子乖,不要怕,媽媽會好好保護你的,不管是誰都別想要傷害你,有媽媽在呢。”
輕哄的語氣伴著有規律的拍打,她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哪怕渾身穿的破破爛爛,衣衫不整,可看得出來,她是個漂亮的女人。
“這是哪裏來的妞兒啊,讓哥哥們看看?”
淫邪粗癟的聲音傳出來,女人連忙停住了腳步,她驚恐的眸子裏,有幾個同樣穿著破破爛爛的男人像是解餓的野獸遇到了食物一樣,朝著她衝了過來,團團圍住。
“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女人滿臉的恐懼害怕,卻將懷裏的枕頭抱的緊緊地,護著的姿勢惹得男人們哈哈大笑,“哪兒來的孩子,一個破枕頭,這娘們敢情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