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沉用力甩開,看著陳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卑微的螻蟻:“我們的女兒?你敢說那個野種是我的女兒?!”
野種?
“不!不是!她不是野種!她不是野種啊韓非沉!那是你的女兒!是你和我的女兒啊!”
“我的女兒?”
“你敢說她是我的女兒?”
陳眠剛生完孩子,在地上又躺了一天,身上的血汙已擰成塊,渾身上下散發著難聞的味道,韓非沉連一秒鍾都不願意多呆。
他聲音越發冰冷:“我連碰都沒有碰過你,哪來的女兒?”
陳眠解釋:“十個月前,那一晚,你和我——”
“你想說那晚的人是你?哈!”韓非沉短促地哈了一聲,“陳眠,你眼睛瞎了,腦子也壞掉了?什麼好處都往自己身上攬!”
“那個人是我!是我!”陳眠放聲大喊,“韓非沉,那個人是我!”
她撲過去,重新抱他的腿:“韓非沉,救救我們的女兒!她被人搶走了!快去救她啊!”
她身上難聞的氣味再一次讓韓非沉皺眉。
他再一次將她甩開,說:“陳眠,你聽著,你的女兒死了,那個野種已經死了!雪姨!”
雪姨將手上抱著的死嬰放到陳眠手上,歎氣:“少夫人,小小姐已經去了,你節哀。”
不可能!
陳眠顫抖著手探往死嬰的鼻間。
沒有半點氣息!
她腦子嗡地一聲炸了:“不可能!她活著!她不會死的!”
她摩挲著解開死嬰身上的包被,將死嬰放在地上,一遍遍地給她做心肺複蘇,然而死嬰一動不動,肢體已經涼了,開始僵硬。
她的女兒……死了。
陳眠不哭了,不喊了,她死死抱著死嬰,企圖用體溫讓女兒重新暖和起來。
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絕望。
韓非沉別過頭,緩聲吩咐雪姨:“送去醫院,找兩個人看著她。”
他頓了一下,說:“她畢竟還是我韓家的少夫人。”
說完,韓非沉轉身離去。
這個女人不僅害他不能娶最愛的女人為妻,還給他戴了綠帽,他沒有當場將她弄死,已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房間裏,陳眠摩挲寶寶冰涼的臉,心隨著寶寶的體溫一寸寸變冷,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寶寶,然而,當手指摸到寶寶右耳時她手突然一頓,絕望的心瞬間跳動起來。
沒有小肉粒!沒有小肉粒!沒有小肉粒!
她的女兒右耳後麵有小肉粒!懷裏這個寶寶右耳朵沒有小肉粒!
她快速去摸寶寶左耳,按捏寶寶的耳垂,寶寶的耳垂瘦瘦的,一點肉都沒有!
她的女兒左邊耳垂圓圓的,很多肉肉,很好摸的!
懷裏這個死嬰,不是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沒死!還活著!
陳眠失聲痛哭,哭到腦子缺氧,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時,陳眠以為自己是在地獄,伸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把,什麼也沒抓到。
鼻端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醫院嗎?
韓非沉最後還是將她送到醫院了嗎?
想起被搶的女兒,陳眠摸索著要下床。
她就是用爬的,也要把女兒找回來!
這時,病房的門吱呀一聲從外頭打開,一個身穿著病號服的女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