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和虎子剛走,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嗓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
白薇深吸一口氣,嫌惡極了,埋頭繼續洗衣,並沒有理會她。
對於她本想理睬的態度,馮菊香十分受挫,十分豪放的坐在了地上。
“我說,你有了新大嫂就不認我這個舊的了,好歹咱們還住在一個屋簷下來著,你這人心真狠,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馮菊香瞄了一眼她盆裏的衣裳,全都是男人穿的,她還以為她隻是個擺設呢,居然還會給男人洗衣服。
“你說對了,我也並不想和你親近。”
白薇說這話時並未抬頭,大力的搓洗手中的衣裳,隻想快點洗完離開這裏。
正在河邊洗衣的女人們紛紛看向了這邊,馮菊香臭名昭著,人又無賴,她們頓時覺得有好戲看了。
馮菊香雖然臉皮厚,可是聽了這話卻有些掛不住臉了。
她時常跑到柳家牆外去偷偷的看,雖然瞧不見什麼,卻總是能聽見柳富貴和那女人歡笑的聲音,還有孩子的啼哭聲,她覺得那簡直是。
她嫁給柳富貴從來沒笑過,不是他對她不好,許是有些盛氣淩人了吧。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馮菊香耐著性子問道。
“你已經不是柳家人,與你沒什麼幹係。”
白薇快速將衣裳洗好,用清冽的河邊洗了洗手,將洗好的衣裳放進木盆裏,起身欲走。
“姓白的,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白薇剛才兩步,馮菊香快速的起身,指著她的後背破口大罵。
“大哥對你那樣好,你竟然還出去找男人,吃裏扒外的不是我,而是你,你沒有資格說我。你如今已經和沈獵戶過日子了,已經不是我大嫂,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何談的吃裏扒外?”
她懷抱木盆轉身,從容的與她直視。
此話頓時將馮菊香噎住,夜深人靜時,她一個人守著一間破爛不堪的房屋,腦海中都會浮現出柳富貴那憨厚的笑臉,他沒成親的時候也就罷了,自從他撿了那個叫丁香的女人,她心裏就越發的不平衡,越發的難受起來。
“你到處惹是生非,還有臉說我了?”
見白薇又要走,馮菊香三兩步竄上來,一把手搭上了她的肩頭。
“你親眼見了?我是什麼人不用你來評頭品足。”
“我昨天可還看見有男人進你們家門呢,淮山寵著你慣著你也就罷了,他血氣方剛,年輕氣盛,被你迷惑的五迷三道,別人的眼睛可雪亮著呢。”
馮菊香陰險一笑,她確實看見了,卻不知道淮山也在家。
正在洗衣服的女人們倒吸一口冷氣,覺得白薇他們這次回村並不尋常,這兩口子都是桃花旺的主兒,八成又在鎮上招惹了什麼人,鋪子才會被人家給點著的。
豈料,馮菊香話落,白薇卻勾唇一笑。
這一笑,笑的馮菊香渾身冷汗。
“原來你每日都蹲守在我們柳家的牆外,你是對我大伯不死心,還是看上了我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