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麼過來的?”
柳淮山去將熱水燒好,給兩人泡了一壺茶端到了桌上。
大舅媽伸手接過淮山遞來的茶水,見他這般熱情孝順,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起來。
“我們娘倆天剛亮就出村子了,結伴走到鎮上的。”
大舅媽左右看看,並沒有瞧見白薇的身影。
“下次過來提前讓表哥說一聲,我給你找馬車去村裏接你。”
“我們淮山就是有出息,就是孝順。”
手裏那熱乎乎的茶水她一口都沒喝,雖然緊緊攥在手裏卻仍是覺得透心涼,雖然淮山不是他們柳家親生的骨肉,可是這孩子天生非凡,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對她這個舅媽也是極其孝順。
“哪裏,應該的。”
柳淮山勾唇一笑,坐在了他們對麵。
“不,舅媽說的都是實話,哪像我們家福全,沒什麼本事不說,還盡是給你添麻煩。”
她話落,扭頭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兒子,李福全雙拳緊攥,哆哆嗦嗦的從椅子上起來,將身上背著的包袱接下來放在桌上攤開,五百兩雪花銀赫然入目,柳淮山一瞥,見他抖的更加厲害了。
“淮山,我不能瞞著你了,其實最近我一直在偷偷拿酒樓的銀子,都是我一時貪心惹的禍。”
李福全俯身將銀子推到了他的跟前,如今將銀子完璧歸趙,就算是淮山氣惱之下殺他砍他也無妨了。
本來他心存僥幸,想著他老大不小了,家裏有沒什麼銀子,等他幹活賺了銀子再慢慢還給他,昨夜他娘親一席話徹底點醒了他,這才免於歧途。
“我知道。”
他筆挺的坐在那裏,剛硬俊美的麵龐無波無瀾,此話一出嚇了那娘倆一跳。
“淮山,你!”
大舅媽一時激動的說不上話來,心中愧疚又增添幾分。
“舅媽,你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困難?”
一聲清脆甜軟的嗓音入耳,隻聽得人神迷骨酥,幾人尋聲看去,見一抹曼妙窈窕的身影正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
“孩子,你嫁進柳家沒多久,許是沒聽淮山說過我們家的情況,福全他爹沒的早,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受不受欺負倒是無所謂了,這麼些年就沒吃過什麼飽飯,他一時糊塗就做了錯事,今兒我把他帶來就交給你們了,隨意處置吧!”
大舅媽說完這話悲痛的背過身去,腦海中浮現出這麼多年來的苦痛和不易,想著淮山是開門做生意的,勉強將淚水忍了下去。
“這賬目不對淮山是老早就知道的,昨日我們倆商量呢,想問問你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表哥的為人我們知曉,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做了。”
白薇抿唇笑了笑,語聲緩慢的說道。
娘倆對視一眼,瞬間忍不住了,抱頭痛哭起來。
“弟妹,我一個大男人做出了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不但沒看不起我,還這樣關照我,我真是羞愧極了。”
李福全抬手扇著巴掌,柳淮山立即上前拉住了他的腕子,阻止了他激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