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低著頭心裏又急又甜,前兩日的不快瞬間消散光了。
柳富貴到河邊時見那裏沒什麼人,便找了地方坐下,將盆中的衣裳抖出來,肥厚的大手攥著那纖薄的料子洗了起來。
“喲,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原來是你呀!”
柳富貴剛洗了兩件衣裳,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嗓音,這聲音他最熟悉不過了,光是聽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壓根就沒想回頭理睬她。
“這才多久沒見,你婆娘又沒在這裏,你跟我說句話能少塊肉?”
馮菊香見他遲遲沒有轉過身,撩起裙擺蹲在了他的身邊。
“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
柳富貴全當做沒看見她一樣,繼續搓洗著手中的衣裳。
“要不是我上次提醒你,怕是你還要蒙在鼓裏呢,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馮菊香其貌不揚,雖然劉有財年歲大了,可是她想要在劉家立足總要花些心思,原本蠟黃蠟黃的麵容塗上了厚厚的脂粉,柳富貴聞了這味道一個勁的打噴嚏。
馮菊香瞧見他這個反應,頓覺難堪極了,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這個人還是老樣子,俗氣!”
“那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說話,快點走開。”
柳富貴將手中洗完的那件衣服放到了盆中,又拿了一件開始洗著。
馮菊香這才注意到了他手中搓洗的衣裳,竟然是一件繡著鴛鴦的大紅肚兜兒,她頓覺麵頰一熱,默默攥起了雙拳。
“柳富貴!你竟然在給那個小妖精洗這個東西,你還是不是男人?”
馮菊香一腳踹翻了他放在河邊的木盆,伸手指著他破口大罵。
柳富貴的忍耐到了極點,瞪著雙眼看向了她。
“那是我的女人,我照顧她怎麼了?如果當初你不去勾搭別人,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情,現在我也可以給你洗。”
柳富貴話落,馮菊香啞口無言,雙腿一軟,坐在了河邊。
“一定,一定是那個女人教你的,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麼牙尖嘴利。”
柳富貴瞧見那些已經洗完的衣裳越飄越遠,立即下水去撈。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瞧見那柳富貴對那個女人那麼好,心裏不舒坦,本來隻是想發發牢騷,卻沒想到兩人這麼一爭吵,將村裏的人全都吸引了過來。
柳富貴從小就在河邊長大,水性很好,三兩下遊過去將那些飄在河水中的衣裳撈了回來,對於她的話完全當做是耳邊風。
“喂!我跟你說話呢!”
馮菊香看見這麼多相鄰圍過來,一時掛不住麵子,緊接著又對他吼了一嗓子。
“咱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沒什麼話可跟你說,我還告訴你,少針對弟妹,少打淮山的主意,不然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柳富貴說完這話端著木盆就走,徒留馮菊香一人站在河邊氣的直咬牙。
圍在周圍的男男女女聽見這話紛紛對馮菊香指指點點起來,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是劉家的人,要是被人說出去,傳到了劉有財耳朵裏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