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因為我生了個女娃,所以你不高興了?”
春杏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這樣就與人過日子了,雖然沒有聘禮和儀式,可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爹,是她的一片天。
張樹見她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心想她不知道又在盤算什麼把戲呢,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張樹娘生怕把孩子嚇到,氣急之下打了自己的兒子。
張樹皮實,全當沒看見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了。
“怎麼,這媳婦娶的不滿意?”
張樹剛要開門出去,耳邊突然傳來沉悶沙啞的嗓音,嚇了他一大跳。
“爹,我的心你是明白的。”
張樹走過去坐在了他身旁的木樁上,眉頭蹙成了川子。
“如今孩子都生下來了,人也接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張木匠話音一落,張樹起身就走。
本來以為他爹會順著他說,沒想到又是這樣的話,真是氣煞他了。
張樹這一走就是二十天,春杏都快出月子了才見到他一麵。
“張樹,你快來看看孩子,看看她多乖。”
她奶水還算夠吃,懷中的孩子一天一個樣,模樣倒是端正,就是皮膚不白,那雙眼睛總是看著一個地方,不哭也不鬧的。
張樹本來不想回來,張木匠找了好些親戚前去才將他從鎮上找回來。
他瞥了那娘倆一眼,當娘的不討人喜歡,孩子自然也是一樣的待遇。
“春杏,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張樹坐在炕邊上,背對著她冷言道。
春杏抿抿唇,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可是如今不得不走到這一步,為了孩子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她再笨也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就是願意裝糊塗,難得糊塗。
“你自己做的事你會不知道?你當初沒有喝避子湯就是想懷上孩子吧?淮山家一向人丁稀薄,你想著一朝分娩柳淮山就會娶你了是麼?真是天真!”
張樹情緒激動,嗓門不小,驚的春杏懷中的孩子睜開了眼睛,撇著嘴直勾勾的看著屋頂。
“我一個姑娘家怎麼好意思去買那樣的藥來吃,明明是你的錯,怎麼還要賴到我的身上?如果這孩子是你和白薇生的,你說不定要怎麼寶貝著呢。”
春杏一邊哭泣一邊哄著懷中的孩子,娘倆哭成了一團。
張樹覺得哭哭啼啼的實在煩心,便甩袖離開了。
他走的太急,差點和他娘親撞個滿懷。
“你這小兔崽子,你又要去哪啊?”
張樹娘跟上幾步卻被他摔在了後麵,喊破了嗓子也沒能將他喚回來。
她無奈之下隻好折回去,回去時孩子已經不哭了,可是春杏卻趴在那裏哭腫了眼睛。
“春杏,別哭了,那小子就是總聽你提起淮山心裏不舒服,是吃醋了,沒有別的意思,娘已經熬好了粥,你快來吃一些吧。”
張樹娘抬手順著她的背,將帕子遞了過去。
春杏伸手接過,隨意的抹了一把,勉強止住了哭泣。
她這頓哭鬧不要緊,孩子徹底沒了奶水。